明明昨日夜里他还搂着她睡了几个时辰,可今日,他在最前头,她最后面,两人之间隔着无数道不可跨越的鸿沟,犹如天堑一般……
她不是没有过自卑,可她更清楚燕珩对她的心意。
即便她身份低微,只要他不嫌弃她,她就会努力打破一切艰难险阻,走到他面前去,如此一想,便觉得东京的阳光也比别处的要温暖。
进了城中,莫雨便骑马来道,“少夫人,殿下可能要先回东宫,宫中还有许多要事需要殿下处理,暂时怕是回不了甜水巷了。”
见傅嘉鱼不说话,莫雨为难的挠了挠头,“少夫人莫生气,殿下他也是有苦衷的——”
傅嘉鱼微微打起车帘,不等他多解释什么,翘了翘嘴角,道,“我知道了,你们只管回吧,我自己找落脚的地方。”
莫雨一听,心里很不是滋味儿,甜水巷是他们曾经的大本营。
殿下为了布局谋天下,化名徐玄凌,曾在留春堂内,与徐氏旧人度过了无数个难熬的日夜。
后来殿下与少夫人成了婚,徐家小院儿便成了他第二个家。
徐家小院虽破,虽烂,虽比不得东宫繁华,可那里也是承载过他无数喜悦和期待的地方,温馨又自在。
他其实也很想回去,可有些事,是真的回不去了。
好在,殿下很快就会被再次封为太子,册封仪式结束后,宫里那位再没有拿捏殿下的手段,殿下便可以将少夫人接到东宫去。
这般一想,他又满怀希望的高兴起来,瞥见帘幕间的疏星,心头一热,“疏星,你……你等我!”
说罢,也不敢看疏星脸色,慌里慌张的打马离开。
疏星臊得脸都红了,“姑娘,你看他啊!”
月落笑得揶揄,“看来,我们家要好事将近了。”
疏星咬了咬唇,“我才不要嫁人呢,我要一辈子靠姑娘养着。”
月落调侃道,“我有说你这丫头么?说不定是我呢?”
“哎呀!”疏星被打趣得无地自容,“姑娘,你看月落姐姐呀,她说这些话羞不羞!”
傅嘉鱼笑容莞尔,“好啦,你们的事我自有安排。”
疏星低着头不说话了,耳根子红彤彤一片,早前她就已经想好了怎么拒绝莫雨。
后来她又觉着姑娘与姑爷的关系好像又缓和了许多,便没再冷着他,时不时也会给他个好脸色。
两人私底下不少分析姑娘与姑爷间感情,他还说,姑娘进东宫是迟早的事儿,毕竟殿下将自己祖传的玉佩都送给姑娘了,全天下,就只有姑娘可以凭着那块玉佩,没有任何阻碍的进东宫,这可是任何女子都没有的殊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