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不相瞒,若是可行,我想急做一批送到鄯州去。”
陆缓瞥一眼已经被景平封死的帐门,恍然大悟:原来是要说这事才锁帐子啊!
他沉吟片刻道:“但……这事一来花销巨大,二来若是传到皇上耳朵里……”
景平笑了:“钱的事,陆大哥不必担心,御前的说辞我也已经想好了,只差你一句能不能做。”
陆缓深吸一口气定神片刻,他早就憋屈死了,将制作湘妃怒提上日程的事情他跟皇上提过两次,都没有后文。
那利器若是制成了,足以让南晋威震四夷八荒,哪还至于这样整日里掰着手指头、算计着挨揍。
他一口气喝干了壶里的酒:“做!即便最后圣上怪罪,陆某也不负边域受流离之苦的百姓!不负浴血奋战的将士们!”
景平听罢站起来了,端正叉手行礼,恭敬道:“大人放心,断不会牵连到你!”
陆缓借着酒劲仰脸看眼前的年轻人。
帐中火光摇曳,衬得对方一双眼睛如沧海明珠,曦辉生色,坚定可靠得与他年纪不大相符。
景平与陆缓告辞,挑帘出帐子,正遇见杨徐带人巡营。
“杨大哥,”他喊人,“今夜我出去一趟,天明之前必然回来。”
杨徐疑惑:“大人去哪?我着人护送你去。”
景平摇手道:“这离我师门极近,我回去一趟,人多反而不便。”
李爻到鄯庸关之后,暂时未经历恶战,那搁古军只是三天两头来佯攻一回,扰得守军精神一直紧绷。而他那毛病也跟敌军一样,时不时不太严重地犯一下,刷刷存在感。
这么看来,景平给的新药是好用的。
李爻很会借力打力,敌军一旦来攻,他便同时派骑军小队借机出关,将古长城沿线散村的百姓往回迁。
日子一晃二十多天过,百姓给迁回来不少。
那些老百姓确如黄骁所言,把几间破屋几亩田地看得比命重。
每次骑军小队去劝百姓回撤,都要挨家挨户游说,苦口婆心,连劝带吓唬,将搁古妖人捉到汉民剥皮制战鼓,抽筋绑军旗的事情绘声绘色地描述,才将周边十几处小村落撤空。
如今还余下三四个村子未撤离。
李爻看着城防沙盘仔细盘算,两天之内需得将人撤干净,这样便能借地势打包围伏击。
只是无奈,兵力缺损。
黄骁也在看沙盘,突然插嘴:“统帅,咱们奏请增兵的奏书已经送出快两个月了,这同意不同意的,怎么连个龙屁都放不回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