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在洲神色这才缓和了几分。
叶家兄妹怕打搅到她养伤,便没多留,只说了一会儿话就走了。
路上,兄妹俩坐在车里,叶茵茵不满地瞪了自家哥哥一眼,“哥哥,我不得不再提醒你一句,方才在妙手堂,你的眼珠子都快黏到程姐姐身上去了,若是叫傅伯母或者柳夫人看见可怎么好?”
叶在洲淡淡道:“我有分寸。”
叶茵茵冷哼一声,“你要真有分寸才好!一说到傅公子,你便暗暗较劲生气,可你搞清楚,人家才是程姐姐名正言顺的相公,即便我是你妹妹,也觉得你做得不对!”
听着自家妹妹的指责声,叶在洲却罕见地没说什么,只一脸落寞地望着窗外。
见他这样,叶茵茵心里一软,也不好再说什么,感叹了一声命运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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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众人的悉心照料下,程令仪养了两日,伤势稳定许多。
妙手堂后面虽然也有院子,但地方狭小,总不如梅园舒适,趁着这日天气好,柳华便带着她搬回了梅园。
这些日子,江氏又像之前一样,每天去灵泉寺祈福,带回灵泉水给她熬药。
程令仪想到灵泉寺,记起上回清心大师送给她的那个念珠,就让春草找了出来,拿在手中把玩。
不知为何,明明这只是一串普通的檀木念珠,拿在手中拨动时,却莫名让人感到平静。
上回去灵泉寺,还是傅玖陪着她一起,如今已是四月,算起来他们已有将近三个月没见面,若他收到叶在洲的信就往回赶,眼下应该也快到了吧?
再相见时,他第一句话会先说什么?
四月春光正好,轩窗打开,坐在榻上就能晒到太阳。
程令仪靠着软枕,半倚在榻上,百无聊赖地想着些以前的事情,没多久,便有些昏昏欲睡地闭上了眼。
也不知睡了多久,睡梦中她感觉到,似乎有人在轻轻摩挲她的脸。
那人手指干燥,指腹上有着一层薄薄的茧子,在脸颊上轻轻划过时,激起一阵痒意。
程令仪没醒,却下意识躲了躲,还用手挠了挠脸,才又继续睡着。
朦胧中,她仿佛听见了一声叹息。
这一觉睡得很足,程令仪还没睁眼,便先缓缓伸了个懒腰,似乎是扯着了伤口,她龇牙咧嘴地‘嘶’了一声,这才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