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在洲见她神情疲惫,没再多说什么,只心里暗想着,一定要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
柳华和江氏方才出去了,屋里除了自家妹妹没有旁人,他又往床边走近几步,看着程令仪苍白虚弱的脸,心里的怜惜险些都快溢出来了。
叶在洲眨了眨眼,遮去眼中的情绪,说道:“你出事那日,我已命人快马去京城传信,算算日子,傅兄再过两日应该就要回来了。”
程令仪愣了一下,“叶公子,你……你给他传信做什么?”
前两日江氏提了一嘴,说要写信让傅玖回来,被程令仪拦下了,却没想到,叶在洲竟会帮她给傅玖传信?
他俩不是一直不对付吗?
叶在洲眉间带着两分不易让人察觉的失落,“程郎中,你莫怪我自作主张,眼下你被人暗害,真相还未查明,他是你相公,这种时候,理应回来照顾看护你,难道他远在京城,就可以对你不闻不问了吗?”
程令仪一时竟无言反驳,只好说:“话虽如此,但他十年寒窗,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出人头地,如今正是他科考的关键时刻,前程要紧,怎能因为我耽误了?”
见她如此为傅玖考虑,叶在洲心中酸涩难言。
沉眸说:“你处处想着他,可他呢?反正信我已经传了,若这种时候他都不回来,也就没资格做你相公,而且……”
他看了一眼程令仪,心里划过一声叹息,“我知道你忧心,已经向舅舅打听过了,三月中旬会试结束,下旬放榜,四月前举行殿试,待他接到信时,一切都已尘埃落定了,碍不着他的前程分毫,若他有幸中榜,此时离京,无非就是让他少了一些宴饮应酬的机会,若他真的爱重你,这些事与你比起来,应该也算不得什么。”
程令仪叹了口气,“即便他回来,也做不了什么。”
“怎么做不了?”
叶在洲目光落在她脸颊上,略一停顿才转开,接着说道:“眼下既然已经知道,杀手是从京城来的,傅兄去京城多日,远比我们更熟悉那里,说不定可以让他帮忙探查凶手的踪迹。”
叶茵茵点头附和道:“是啊,傅姐夫若是知道这事,也一定不会放过凶手的。”
听到她的称呼,叶在洲面上露出一丝不悦,提醒道:“茵儿,你怎能胡乱叫人,若是让旁人听见了,岂不是要说叶家没有规矩?”
叶茵茵心知他是在吃傅姐夫的醋,扁了扁嘴,没有说话。
程令仪觉得他有些过于严厉了,忙打岔说:“不妨事,茵茵跟我都是说笑惯了的,没什么,只不过,那两个杀手来历不凡,背后的人恐怕也不简单,说不定与程家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我家相公乃是一介书生,刚去京城又势单力薄,如何能抓得了凶手?”
听她这样说,叶在洲脸色不但没有变好,甚至还更加阴沉了几分。
程令仪不明白他到底在生哪门子的气,笑了笑问:“叶公子,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叶茵茵看到自家哥哥的表情,怕他说出什么不中听的话,抢着说:“程姐姐,你总护着傅公子做什么?他是你相公,就应该为你做这些事,不管能不能查到什么,总归是出了一份力,也多了一分希望呀!”
程令仪点了点头,“也是,既然他要回来,那我便跟他说一说这个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