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令仪笑着看他一眼,“没想到,毛大叔竟然如此熟知律法,连官爷们该怎么做,都需要你来指教了?”
杨衙役眼含警告地盯了一眼毛陈。
毛陈心虚地摸了摸鼻子,“这……你们害人不浅,自然该去衙门接受审问!”
程令仪脸上挂着笑,眼中却往外涔着寒意。
直视着毛陈,“若妙手堂当真害了人,我自会去衙门投案,绝不逃脱。不过,在此之前,我倒想问问毛大叔,你娘子病得这般严重,连床都下不来的人,你若真担心她的身子,就该给她另请郎中诊治,可你倒好,不但放纵病情不管,还强拖着你娘子来妙手堂,就为了定我们的罪,方才你娘子是生生疼昏过去的,你可知,胃肠疼痛乃是急症,稍有不慎,是会要人命的?”
“我们若有罪,或早或迟都逃不掉,可你此举,却是置你娘子于不顾,难道定我们的罪,比起你娘子的性命还重要?还是说,咬定了妙手堂有罪,就能让你娘子好起来?”
老郎中已经给妇人连扎了数针,人却还没醒来。
他沉着脸道:“就是,即便你认定是药方的问题,也该先救人,让一个患病之人忍着痛随你这般折腾,简直就是胡闹,你娘子她本不必吃这么大的苦头!”
毛陈神情略有些慌乱,辩解道:“我……我又不懂医,怎会知道事情如此严重?我只晓得,我娘子是喝了妙手堂的药才变成这样,所以来给她讨一个公道!”
程令仪问:“公道什么时候不能讨,为什么非要挑在你娘子病重的时候?”
毛陈紧张地咽了一口唾沫,“那我不是怕,若我再请郎中把我娘子的病治好,岂不就叫你们这些真凶逃脱了?这如何能行?”
程令仪摇了摇头,“药方在你手里,若真是药方的问题,不管你娘子是好是坏,是死是活,我们都难逃罪责,又如何能逃脱的掉?”
毛陈额上渐渐渗出冷汗。
程令仪睨着他,冷冷道:“亦或者……毛大叔不惜让妻子冒着生命危险,也要在今日来砸妙手堂的招牌,莫非事成之后,会得到什么天大的好处?”
她们一定不是无辜的
“你,你胡说!”
毛陈脸色一白,激动地反驳道。
“别慌呀,我只是猜测而已,难道真叫我猜中了,毛大叔如此针对妙手堂,其实是有别的目的?”
程令仪句句紧逼,毛陈脸色渐渐变得难看起来。
气氛紧绷,众人面上都涌出一丝怀疑,有些不解地望向毛陈。
毛陈扯出一丝笑,对着杨衙役道:“官爷,您可别听她胡说,她们无非是想脱罪罢了,我只是要给我家娘子讨一个公道!”
他望向程令仪,冷哼一声道:“对,的确是我不知轻重,害得我娘子受了不必要的罪,可这跟你们有什么关系?妙手堂的方子害了我娘子,这可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