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这么想的,他近来时时往杜先生府上去,想来与杜先生有关。只是即便再三提醒先生提防,只要他没有动作,便防不胜防。如今他高中探花,又没犯事,无凭无据的,总不好无缘无故将他关起来、捆起来。”
楼云春心头有了盘算,便低声劝道:“此事我会与杜先生商议应对之策,你莫要掺和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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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先生也这般提醒我。”只是杜回与她已并非客人这般简单,她当他是莫逆之交,亦师亦友。
明知有网朝他罩来,她又怎能坐视不理?
可她又能做什么?连木淙也都被随意拿捏,她一个平头百姓,骨头称来没有二两重,没头没脑地撞过去,估摸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听话。”楼云春握住她的手,“好好做你的买卖,刊你的书,别的就交给我,即便我不成,上头还有圣人。”为解她心忧又道:“他们最终目的,不过是想复辟旧制,可此事除非乾坤倒转,否则绝无可能。我们只要顺应圣心、民意,践大道而应,便无惧阴谋算计。”
闻言,胥姜安定不少,如他所言,圣心、民意犹如真神,任凭魑魅魍魉如何乱舞,万丈明光下,终会烟消云散。
楼云春抬手抹去她眉间愁云,问道:“明日的品书宴准备得如何了?”
“多亏曾追帮忙,基本妥当了,剩下的明日一早再做也来得及。”
“还有需要我搭手的么?”
“歇着吧,你这几日也不轻松,其余的有我和梁墨呢,咱们各司其职,做好自己的事就好。”
楼云春在她手背上落下啄吻,“你也别太劳累。”
明日他来不了,朝廷休沐,他不休。书局作假案今日刚转到大理寺,这两日御史台趁机弹劾礼部侍郎周淮,户部与吏部正设法保人,大理寺得尽快将证据核实,然后立案将周淮的罪定死。
这其中自有圣人旨意,却也有他的私心。
“你也是。”胥姜摸了摸他眼底的两片淡青,有些心疼,“要不早些回去歇着吧。”
闻言,楼云春抿唇,眸光闪烁,随后蹭了蹭她的手,说道:“这张木榻打好后,我还没睡过。”
胥姜手僵在了他滚烫的脸上,“哦……”
两人扭扭捏捏、黏黏糊糊,最终,还是一起将木榻收拾了出来。
胥姜去屋里拿床席衾褥,都是新买的。
木榻铺好后,胥姜反倒平静下来。这张榻本身也是为楼云春打的,他想歇便歇吧,总是来回跑,再康健的人也受不住。
胥姜转头看他,见他脸耳发红,心头莫名一软,走过去敲了敲他的额头,温言笑道:“愣着做什么,既要留下来,赶紧去洗漱吧,炉子上有热水。”
楼云春摸了摸额头,随后在她脸上啄了啄,便自小门往厨房去了。
胥姜扒在小门边看他,他似有所感的回头,顿时像不会走道儿似的,差点没歪倒廊檐下去。
“你小心看路。”
不提醒倒罢,这一提醒,楼云春‘咚’一声,撞门上去了。
“哎哟,我的天老爷!”她连忙跑了过去,“你没事吧!”
“……没事。”
待楼云春洗漱出来,额头上浮起了一个大包。
胥姜一边替他擦药按揉,一边忍不住笑。
这下,她可算见识茵茵口中被‘促狭鬼’捉弄的楼云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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