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晏摸了摸鼻子,狗娃这小子,跟他也太生分了。
为了彰显自己这位未来姐夫的亲和,也为了缓和胡秀儿悲伤的情绪,顾清晏干脆又拍了拍狗娃的脑袋,笑着问他,
“你大名叫什么?”
“大名?”
狗娃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
“我还没大名,镇上的教书先生取个名字要五十文钱,我娘嫌贵,说等我姐夫考上功名了,让我姐夫帮着取一个。
不要钱,还有面子。”
说到这儿,狗娃还不忘解释道:
“我娘说的不是你,是我以前那个姐夫,考上状元那个。”
顾清晏。。。。。。。。
你倒也不用解释的这么详细,考上状元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我只是不惜的去考罢了,要真好好考,未必考不过宋瑜。
京城,帽儿胡同。
宋瑜下了衙门,从胡同口一直往里走,直到在一个大开的院门口停了下来。
提起官袍下摆,迈过门槛,走了进去。
进入大门,迎面是雕刻了喜鹊登梅的石制影壁,喜鹊栩栩如生,老桩梅花枝干嶙峋,花朵绚丽。
不说多么气派,但也算得上雕工精良,很是体面了。
只是穿过前厅过道,进入院内,可就完全不是这么回事了。
不算大的院子里有正屋三间,东西厢房各两间。
七间房子,却住了四户人。
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一共二十几个人,就挤在这样一个小院子里,实在算不得宽敞。
但却是从外地来京城为官的小官常态,京城寸土寸金,如果没有丰厚家资,也没有家族帮扶,完全靠自己很难在京城立足。
实在买不起房子,又要在京城居住,又不能住在那种偏僻大杂院里,失了体面。
就只能租住在这种院子里,从外面看还算体面,里面却是凌乱不堪。
宋瑜刚一走进来,就闻到了乱七八糟混杂在一起的气味,不由皱了皱眉。
住在正屋东边那间家的小儿子,应该是又尿床了。
院里晾晒衣服的挂绳上,又晒上了那床并提莲花的大褥子,上面那一大团湿,在阳光下格外明显。
住在东厢房的那家,今儿中午破天荒炖肉了。
还炖的羊肉,肉味儿挺香,看来男主人昨晚连夜帮上峰写的文书,得到了赞赏。
要不一向吝啬的女主人,可舍不得买这么贵的羊肉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