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凌云笑了下,宠溺地将果肉味道他嘴里,修长的手指触碰他莹润的唇,忍不住动情地抚摸了一下,低头在他唇上亲了一口,嘴上便沾染了清甜的枇杷汁水。薛凌云砸了砸嘴,看着怀中人笑道:“好甜,跟你一样。”
修长的手指轻轻划过叶长洲白皙的脸颊,修长的脖颈,精致的锁骨。薛凌云低头动情地与他亲吻,品尝着叶长洲口中清甜,似要将怀中人放在掌中宠溺。
薛凌云望着叶长洲,低声道:“小十六,你真好看,皇后凤冠上的东珠都没你好看……”
叶长洲被他逗得笑了下,转身将脸埋在薛凌云小腹处,闷声闷气地道:“生得这么好看做什么?皮囊太好看,招灾。”
是啊,这身皮囊,真是给他带来太多的灾难。若早知会如此,还不如生得丑陋些。叶长洲对母亲的印象有些淡了,也忘了她生得好不好看,但叶政廷年轻时可真是威风凛凛的好男儿。叶长洲是他亲生孩儿,自然不会差。
薛凌云瞬间想起了暖阁屋顶窥探的常辰彦,更想起了万寿阁自己强迫他一事。薛凌云脸一红,直起腰尴尬地道:“不是说不提那事了么?”
叶长洲本是对常辰彦试图侮辱他一事有感而发,没想到却触痛薛凌云了。他转头看着薛凌云,见他脸红到了耳朵根,戏谑一笑:“哟,忘了薛大世子在万寿节干的好事。”
见薛凌云眼睛不自在地望着一旁的果盘,神情尴尬又难受,叶长洲知道他确实忏悔过了,也不想再提这事让他不愉快,伸手轻轻抚摸薛凌云脸颊,将他脸拨过来看着自己,收了笑认真道:“杨不易那孩子一夜未归,我担心他遇到危险,昨夜出去就是为寻他。你到了我就放心多了。我们回神庙吧,看看他回去没。”
薛凌云才把他哄好,还不知道他在庆安国经历了什么。薛凌云听他这么说,负气在他唇上咬了一口,一双深邃的眸子蕴着伤感:“小十六,你个狡猾的狐狸精!光说我的事了,还没告诉你一路而来,到底发生了什么?谁欺负你了?刘忠奇他们呢?还有昨夜你为何独自去淋雨?你知不知道,若不是我恰好遇到你,你就冻毙在街头了!”
常辰彦早就对他心怀叵测,叶长洲到了庆安国,那淫贼岂会放过他?薛凌云这般想着,默默起了杀心。
叶长洲想起昨夜的事,斜身倚着玉枕,双眼红红望着窗外,白皙的脸上挂着自嘲无奈的笑:“呵……薛凌云,你会笑话我吧?没想到我会落得如此下场……”
叶长洲天潢贵胄玉叶金柯,气节高雅,尤其是经历聆音的事后,薛凌云更清楚叶长洲的骄傲和矜持。如今他落得这般凄惨,心里自是失落的。
顾及到叶长洲极强的自尊,薛凌云笑了下,握着他手轻轻摩挲着他光洁的皮肤,认真道:“你再狼狈的样子我都见过了,故意在珩亲王府坠湖,差点被淹死;西三阁遇刺客,举刀自伤躺在地上等守卫发现……还有万寿阁九层之上,哭着求我放过你,哭得那般凄惨,却咬着唇逼自己不能哭出声……”
他不让叶长洲再提那事,但他这次却主动提及,叶长洲大感意外,转头就看见薛凌云红着眼凝视着自己,眼里没有丝毫捉弄和嘲笑,只有无尽的怜惜。
薛凌云在心疼他。
以自戕的方式在心疼他。
叶长洲释然一笑,凑过去将头枕在他肩头,轻声道:“是啊……似乎我一直很狼狈,一直都是跟狗一样在泥泞里艰难前行。区别不过是在大盛,还是在异国他乡。”
“说说。”薛凌云低头在他额头落下一吻,故作轻松道,“我给你做主,谁欺负你,我全都替你讨回来。”
想起那些事,叶长洲就满心委屈,红了眼睛望着窗外,将和亲队伍到庆安国后遭遇的事简单地讲给薛凌云听,独独没说常辰彦逼他食羊肉,以及在酿酒坊露台企图猥亵他一事。
薛凌云何其骄傲,如果让他知道竟敢有人打自己的注意,只怕他雷霆之怒下强闯亲王府为自己报仇。如今他单枪匹马,叶长洲不会让他涉险。叶长洲会将这些事永远深埋心底,永远不让薛凌云知道。
薛凌云听得脸色阴沉。将领不忠,士兵叛变,众叛亲离,堂堂昭郡王殿下,竟落得被大头兵羞辱,薛凌云心头充斥着一股业火,血脉中那股瞬间狼性被唤醒,深藏的利爪已按捺不住。
“庆安国欺人太甚!这些混账,我要杀了他们!”薛凌云眸子里蕴着杀气,勃然大怒,“呯”一拳捶在小案上,径直将那小案捶得开裂了。
叶长洲吓了一跳,连忙双手将他拳头捧起来,见他修长有力的手指捶得微红,还好没流血,心疼地责备道:“捶桌子做什么?不疼么!”
薛凌云气得七窍生烟,一刻也等不得要先去教训那帮当兵的。他抓着叶长洲的手,关切地问道:“你能走动么?”
他能轻松抱着叶长洲回破神庙,但他不想让那些轻视过叶长洲的士兵见他孱弱得需要人抱。
堂堂昭郡王殿下,生来高贵,傲骨铮铮,薛凌云不仅要护他身体康健无恙,更要护住他的气节,绝不能让人低看了他一眼。
“能。”叶长洲说着便撑着起身,光脚踩着靴子站起来,故意把身子挺了挺,示意自己没有问题,“我都好了。”
薛凌云迫不及待要去破神庙整顿人心,便将衣衫拿来一边为他穿衣一边道:“那就好。回到神庙,不论发生何事你都不要说话。”他仔细给叶长洲系衣带,“你就做你高高在上的昭郡王殿下就好,且看我为你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