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暮低头笑了一下:“云臻,你现在说的话,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我不得不提起精神去分辨。”“你不肯相信我是真的爱你,不肯相信我是为了你做这些事情,你是不信任我,还是不信任你自己值得被爱?”景云臻很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说,“丛暮,无论如何,我不会再对你说假话————时间还长,我们且慢慢来看。”丛暮与他对视。景云臻的眼睛非常迷人,瞳孔漆黑,睫毛浓密且纤长,双眼皮褶皱很深,顶好的黑曜石一样镶嵌在高耸的眉骨和鼻骨之间,自上而下看人的时候一有种冷峻且骄矜的克制,然而这冷感之下又仿佛藏着近乎疯狂的暗涌。丛暮避开他的眼睛,一言不发地绕过他朝前走去。两人回去的时候找了司机开车,路途颠簸,丛暮这一天奔波惊吓太多,不知不觉就在车后座睡着了。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倚在景云臻的肩膀上,手被他握住,男人的风衣盖在他身上。而男人闭着眼休息,前排的司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去。“醒了?”景云臻听见声音睁开眼,“累坏了吧?我们到楼下了,赶紧上去歇歇,今天晚上早睡,睡个好觉。”丛暮直起身来,看见景云臻动了动僵直的脖颈,关节发出细微的声音。窗外天色漆黑,他身上还绑着绷带,不知这样一动不动地坐了多久。“怎么不叫醒我?”丛暮问。景云臻微微笑了一下:“我想跟你多待一会儿,多待一时一刻也行。今天让你不高兴了,下一次不知道又是什么时候,找什么理由才能见到你。”丛暮揉揉眼睛:“我没有不高兴。”“那我能不能上去喝口热茶?”景云臻还是笑,“等了这半天,确实有点口渴。”他俩上了楼,七星和瓢虫喵呜喵呜地迎上来,这两只猫肉长得飞快,丛暮一手一个捞起来,本来想分给景云臻一个帮他担担重量,一看他那受伤的手臂,胳膊一拐,又捞回了自己怀里。“沙发上坐一会儿吧,我给你倒茶。”丛暮给两只猫添了粮,泡了热茶端过来,“你让司机回去了?那你一会儿怎么回家?”景云臻喝了一口热茶,舒服地眯眯眼睛,倒有点像闹觉的猫:“没关系,这点小伤,我自己开车回去就行。”丛暮没说话,无意识地伸手撸猫。瓢虫本来在他怀里待得好好的,一见七星跳上了景云臻坐的沙发,“喵呜”一声朝着景云臻手上的胳膊弹出去了。丛暮不知道怎么想的,大概是怕她一头撞上去,略微站起身来想捞她一把,然而一个没站稳,自己反倒扑到男人身上去了。景云臻低沉的声音从头顶响起:“想让我留下,说一声就是了,也不必如此热情,反正只要你说,我都依你。”下一刻,丛暮被男人掐着腰抱在膝盖上,捏着后颈吻住嘴唇。男人唇齿间还有很清淡的茶香,然而他的舌如同世间最懂得投机取巧的狐狸,在丛暮的上颚打了一个转,一瞬间,丛暮浑身一个激灵,连同筋骨都酥软下来。“宝贝儿,张嘴。”景云臻在他唇角呢喃,他的睫毛扫在丛暮的皮肤上,那种痒一直渗透到心里。然而丛暮推开他:“先去洗澡,我们今天都在地上打滚了。”“嘶,你他妈……慢点,别咬!”丛暮被掐着脖子按在浴室的墙上,热水从花洒下喷涌而下,室内一片白色雾气。身前男人濡湿的舌尖在胸前啧啧作响,景云臻掐着他的腰,下身和他紧贴在一起,勃起的性器在他腿间耸动。丛暮已经完全被挑拨起了兴致,他扬起脖子喘了一声:“快点,进来!”景云臻叼着他的乳头哼笑一声,掐着他的腰跪下去,将他的性器纳入湿热的口腔。“嗯……”丛暮闷哼一声,全身上下都是动人的粉红。他抖着嘴唇低头去看景云臻的脸,男人虽然跪在他脚下,但是脸上却是捕猎者的锋利,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丛暮的脸,目光流转间动情神色几乎能将人神志搅乱。男人陷在欲望中的脸是这世间唯一能够让他心动的景色。丛暮让他弄出来一回,接着整个人被搂着腰抱上洗手台,他雪白的一身灼热皮肉贴着冰冷的镜面,身子还在细细抖,却倚着镜子懒洋洋地笑:“活儿不错,这些年没少练吧?”景云臻的性器挤在他后穴上往里凿,手上轻轻摸摸他脸:“碰见你就无师自通了。”他低头想去吻他,丛暮一转头:“先去漱口。”景云臻冷笑一声,捏着他两颊凶狠地吻上去:“自己的东西还嫌弃?”这一次景云臻做得细致而温柔,把性事的节奏拖得很长,丛暮忍不住夹着哭腔凶他,要他重一点再深一点,景云臻憋得额上青筋都崩出来,忍受着身下巨物蓬勃的跳动逼丛暮叫老公。丛暮让他磨得瘙痒难耐,两条长腿细细地打着摆子,闻言大骂一声:“你他妈做到一半阳痿了?!”他撑着手想要摆脱身后男人埋在体内的巨物,伸手去拿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赶紧滚蛋,老子找别人……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