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怔半秒。
她忙开门,愕然望着面前被雨水浇透的韶谌。
“你,怎么回来了?”
韶谌没应她,抬手轻抓住迟休的肩,似是在确认什么,目光在她身上来回游走。
良久,他沉口气,刚要揽住迟休往怀里揉,却想起自己湿透的衣服,又讷讷收手。
“抱歉。”韶谌垂眸,发尖不住往下滴水,“回去继续睡吧。”
说罢,转身就要下楼。
迟休心尖一颤,赶紧几步上前。
搂住韶谌的腰。
韶谌垂头,轻抚上迟休的手腕。
“衣服湿了,别抱。”
话音刚落,他感觉腰上的力度收紧了些。
韶谌轻笑一声,扒开迟休的手,转身面向她。
“怎么?这么想我?”
迟休抬头盯他的脸几秒,又抱住他,侧脸轻贴韶谌湿透的胸前。
“嗯。”
心悸如同繁密的芒刺,每一根都浅浅扎在心上,若隐若现的刺痒汇集成名为不安的疼痛,仿佛再有一丝风吹草动,针尖便会挤进心房。
击溃冷静底线。
韶谌的出现,无疑一抹温润良药,明明是无法言说的难受,却得到具象的安慰。
踏实感灌满心脏。
韶谌低睫注视迟休,许久,也埋头拥住她。
男人脸上粗硬的胡茬轻蹭过迟休颊边,她忽然意识到,韶谌是连夜赶回朔柳的。
抬眸,韶谌被雨水压塌的微卷发尾落进视野,湿冷气息冲淡他身上残余的刺槐香味。
“你坐高铁回来的?”
韶谌伏在她颈侧,闷闷嗯了一声。
听言,迟休莫名鼻尖略酸。
算算时间,韶谌只能是在她给他打完电话后,立刻赶往高铁站,否则不可能出现在这儿。
依偎须臾,迟休忙拉开距离,担忧看他:“快回去换衣服,待会儿该着凉了。”
“行。”韶谌指腹轻轻摩挲迟休的脸颊,视线不舍移开,“继续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