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烟味沁入胸腔,她脸上又恢复一如既往的冷淡。
心悸仍未消散。
不远处的出租车司机仍在破口大骂。
迟休眯了眯眼,望见黑车挡住的视线盲区,后座似乎下来一个人。
那人张望片刻,倏忽望向迟休二人站的位置,没一会儿,将手机贴在耳边接起电话,随后仓促离开现场。
迟休眉头一蹙。
迟宽?
莫名地,消散的慌乱再度升起,迟休强压心悸,呼吸略急。
但既然他没来骚扰自己,她也不想主动上前与他有什么纠缠。
处理完车祸的事,盛叶重新叫了辆车。
回到工作室,迟休浑浑噩噩处理完剩余的工作,再抬头,天色已晚。
本是阴天,时间也不早,天空愈发暗沉。
走下网约车,迟休转身往小区里缓步。
脚下的细高跟莫名没了重量,她不自然地抬高步子,只觉步履虚浮。
浑身的气力都被惊吓抽尽,迟休无力靠住电梯,木然注视反光的轿壁。
视线逐渐模糊,与脑海中的画面重叠。
那条斜坡公路上大滩的血迹。
没了血色的秋英浅。
病房门的玻璃。
毫无动静的病床。
以及。
病床上。
韶谌苍白的脸。
心口骤然一紧,迟休回过神,走出电梯。
没有食欲,她简单洗漱完便缩到被窝里酝酿困意。
脑中不断闪过熟悉的画面,迟休紧紧裹住被子,额前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迷迷糊糊间,她听见门口传来动静。
下意识打开手机看了看时间。
刚过零点。
屋外的暴雨倾盆,雨声漏进屋内,勉强盖过急促的敲门声。
迟休踢踏着拖鞋,慢腾腾挪到门前查看猫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