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砀跳地便起来了,连忙拿袖子擦脸,胥十二身子轻,被摔在地上一时没爬起来,将剩下的尽数受用了。
薛护卫还完驴回来,正看到这稀奇场面,问道:“这是在行什么偏方?难不成咱们家驴尿还能治痨病?”
犟驴被吓得一尿,颇有些恼羞成怒的意思,尥蹶子将胥十二狠踹了两脚,将他踹得满地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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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景似曾相识,胥姜恨不得手中有一根鞭子,像那日马夫那般,抽得这白眼狼满脸开花。
街坊邻居听见动静,纷纷出来看热闹,胥砀见胥十二这般,脸皮跟被刷子刷过似的,火辣辣的疼。
他学着胥四平日的模样,上前踹了胥十二一脚,骂道:“不嫌丢人啊?还不快滚起来!”
胥十二抓着他的腿站起来,畏惧地躲到了他身后。
胥砀嫌胥十二身上骚臭,一肘子将他击开,随后笑着对胥姜道:“六妹,咱们都是一家人,何必这般不留情面?”
这些虚言伪语令人作呕,尤其是这胥砀长得像他爹,这更是让胥姜打心底憎恶,连同他多说一句话,都嫌恶心。
“滚。”
“我知道因上一辈的恩怨,让你心存芥蒂,可五哥一直都对你很好的,你忘了?”
胥砀在被酒色泡发的脑子里搜寻,试图找出些说得出口的旧事,“你忘了,你小时候滚下坡,还是我将你救上来的。还经常买糖给你吃,你被六叔罚跪,还替你求情的。”
胥姜朝他讥讽一笑,“说完了?说完就滚。”
他救她上来,是为让胥四再将她推下去。他给她的糖,都是掉在地上他们不吃的。他替她求情,不过是为讨好师父,让他给东西罢了。
这些在他嘴里,竟成了对她好?他可真是跟他那个死鬼爹一样无耻。
见胥姜油盐不进,胥砀心头有些焦躁,却仍旧耐着性子道:“这些年你离家出走,我们四处寻你,为此花费不少银钱,后来听闻胥十二说你在京城,便将老宅子买了做盘缠,跋山涉水而来,就是为了与你团圆。”
说着他满脸哀戚地扫了围观的众人一眼,抹脸对胥姜道:“可不曾想你竟这般见不得六哥,罢,罢,罢,我们过几日便回黔中。”
围观众人见状不由得议论起来。
“胥掌柜,既然是一家人,他又买了宅子来寻亲,不如坐下来好好谈谈?”
“瞧着也怪可怜。”
“这么远寻来,也是不容易。”
胥姜一言不发,等着胥砀含在嘴里的那半截话。
果然,胥砀见有人替他帮腔了,便作出一副为难的表情,“我知道你不想见到我们,我也不敢在此碍你的眼,只是为来寻你,我们已经把盘缠用光了,眼下连一个胡饼也吃不起,更没睡的地方。”
他拍了拍身上,从怀里掏出一个扁扁的荷包打开给众人瞧,引得众人一阵唏嘘。
随后又对胥姜请求道:“求六妹即便不看在同族的份上,只当收留两个乞丐,哪怕是住驴棚也行,收留我们两日,让我们挣够回乡盘缠,我们便自你眼前消失,此生……”他哽咽两声,泣道:“再也不见。”
胥十二瞪着方才尿了自己一脸的驴,心道:他宁愿睡大街,也不愿跟这个孽畜睡一个窝。
且他原本跟着马帮,睡马棚睡够了,这辈子再也不想跟这类畜生挤在一起。
他转头对胥砀劝道:“五爷,她不会收留咱们的,咱们走吧。”
胥砀目光一扫,他顿时闭嘴,讪讪退到一旁。
“他说得没错。”胥姜目光落在胥十二身上,令他发寒,“我是不会收留你们的,想睡驴棚,我还怕你们脏了那干净地儿。”
犟驴打了个响鼻,表示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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