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是受了刺激?
思及此,碧绡心头一慌,却极力控制自己没有显露出来。
她抿了抿唇,迟疑地开口,柔声劝慰:“夫人,这世上没有谁是离了谁便不能过日子的。您放心,即便日后再难,奴婢都陪着您,所以……您可千万别钻牛角尖儿,想不开啊。”
容因听完,便知她想多了什么。
哑然失笑。
不过确实也不怪她多想。
任谁瞧见她昨日那副狼狈的样子,恐怕都会有这样的担忧吧?
但好在,昨夜她想了整整一夜,彻夜未眠。
最终想通了。
她喜欢的人,是祁昼明啊。
那是多别扭的一个人啊。
就连喜欢一个人,都要表里不一。
那些炽烈的、盛大的,他从不宣之于口。
可是却一点一点地,沉默着,把她装进心里去了。
就像他腾出的那个匣子,里面会渐渐填满与她有关的东西。
一个连爱都如此笨拙的人,她怎么能奢望他突然之间便学会那些从未有人教过他的东西?
想通这些后,她突然便觉得,像昨日那样,她只不过是在做无意义地自我折磨。
与其这样,不如祈祷,他能好好的。
只要他好好的,熬过这场劫难,她总能让他一点一点地学会。
所以如今,她唯一的愿望便是——
让他惜命。
让他活着。
无论前路有多难,多险,无论要付出多少代价,至少,要活着。
即便她不知真相,也不知他的打算,可她知道,他要对付的敌人是曹家。
那是一条盘踞在大邺上空的毒蛇。
就像鹰隼看管自己的猎物一般,曹家对于既得一切,又岂会轻易放手。
这势必,是一场剥皮见骨的死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