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冬的前奏就是秋这样的理由只是她临时编的,真正的原因是,她实在想不出来什么了,又特别想吃辣。如果今天有买到牛肉的话,她相信这个冬的前奏就是水煮牛肉了!
夹起一块鸭胗花细细嚼着,爽脆的口感让她舒服得眯上了眼。她也着实是饿了,不一会儿小半碗饭就下肚了。
光这样吃好像有点儿不过瘾,不如整杯什么菊花酒来喝。连珞珞放下筷子,站起身来,目光对上亭前的人时,眸子倏地一眯,脑袋里疯狂思索:这个人刚刚坐的位置是在哪里来着?之前甄重远他们说这回来的人姓什么来着?
眼见他越走越近,脑子里却搜寻不出他的任何身份信息。他在自己面前站定,看向自己的那瞬间,连珞珞卡壳的脑袋忽然灵光一闪,伸出手去:“大兄弟好啊,又见面了。”
面前的人沉默地看着她伸出来的手,眸中快速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平视着她的眼睛:“你认识我?”
……连珞珞的手尴尬地在空中划了个半圈,顺手推了推那碗毛血旺,抬头笑道:“方才在桌上,不是见过贵客吗?东西还合贵客口味吗?”
那人的目光落在毛血旺上,随即若无其事地移开,重新投向她,吐字清晰:“不必叫我贵客,我姓严。东西很好,只是我有问题想要请教兄台。”
原来这会儿不是兄弟,是兄台啊!连珞珞有些尴尬地摸摸鼻子:“严兄台但说无妨。”
这个厨子似是没有对他的姓氏有任何反应。严幕僚心中暗忖,目光牢牢盯着连珞珞:“不知兄台贵姓?”
“我姓车。”连珞珞这才想起自己还未回报家门。
车?严幕僚在心中过了一遍:“车公子,你是萧城人士?”
连珞珞点点头:“我乃萧城辖下郡县人士。”
严幕僚眸色一深:“可乃平县人士?”
连珞珞下意识回答:“是啊。”
严幕僚往前跨了一步:“你可曾去过一个叫做麓……”
“严幕僚。”话未说完,身后传来的男声打断了他的话。
严幕僚的身子一震,眼中那浓烈的激动霎时间被压了回去,又变回了往常的平静无波。他转过身去的时候,又是之前那个沉默不起眼的严幕僚,一拱手:“七将军。”
面前的人转身,连珞珞也看到了他身后的人。看到甄重远的那一刻,连珞珞心下的忐忑落了地。刚要露出笑容,忽然听见身边人说的话,忙敛了笑意,冲着甄重远一揖礼:“将军。”
甄重远踏入凉亭的动作略一滞:“不必拘礼。”他径直走到了严幕僚和连珞珞的面前,含着浅笑看向他:“严幕僚,方才朱公子见你许久未回,担心你不胜酒力,想要出来寻你。我见他酒也有了几分,此处又有些不熟,就自领了人来。可有什么不适?要不要煮一些醒酒汤来?或者寻个大夫?”
严幕僚一拱手:“在下只是稍有些酒意,随意走走,并无大碍。有劳七将军了,这就回席。”
甄重远看了一眼身边的连珞珞:“严幕僚来寻我手下,可是有哪道菜不合口味,要不要为严幕僚单独做两道。”
严幕僚面不改色:“在下就是尝着这味道与诸酒楼皆不一样,方才信步走来,正瞧见这位兄台,于是就过来闲聊两句。原是七将军的手下,是在下唐突了。”
两人客客气气地互相让着离开了。连珞珞看着一股风来又一股风走的两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想了半晌也想不起自己方才想要去干啥,算了,还是坐下吃吧。她刚回头准备坐下,就见到两只猫狗飞快地跳下石桌,从桌沿到花圃边,滴落了一串鲜红的辣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