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说完就提着桶去其他牢房分发饭食了,丝毫不理会段玉白的抗议。
段玉白狠狠捶了一下牢门,无力的瘫倒在乱草堆上。
不知呆坐了多久,有狱卒过来,拿手中的棍子敲击牢门,引起段玉白的注意。
“喂!有人来看你了。”
段玉白站起身来,他在夏国无亲无友,谁会在这个风口浪尖来看他?
江听白缓缓走了进来,眼中毫无波澜,只是盯着他。
“是你,你是来看我笑话的?”
毕竟,他也害江听白蹲了几天的大牢,如今算是风水轮流转。
“不,你本就像个笑话,何须浪费本王专程来一趟。”
有时候,江听白毒舌起来还是很杀人诛心的。
段玉白自嘲式的笑笑,“堂兄还是这般锱铢比较,丝毫不饶人。”
“多说无益,我这次来是想告诉你,夏国的事不是你能插手的。我知道你的野心,人有上进心总是好的,但你明显把心思用错了地方。”
这话一针见血,段玉白不由得一愣。
江听白丢下一句好自为之,便漠然离开。
段玉燕也得知了段玉白被皇上关进大牢的事,她少了一个精神支柱,不由感到恐慌,于是花了不少银两去大牢中打点,偷偷趁着夜色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去大牢里探望。
是夜,段玉燕身上披着披风,头上戴着一顶帷帽,非常低调的出现在大牢门口,就连允许探望的文书也是由蒙了面纱的丫鬟小桃前去出示。
官兵确定文书无语,低声说了句:“夫人请。”
段玉燕才低下头,悄无声息的进去。
大牢之内早被段玉燕打点妥当,今夜段玉白牢门口并没有狱卒把守,段玉燕见旁若无人,摘下了头顶的帷帽。
段玉白激动起来:“姨母!你没有因为此事受到牵连吧。”
两人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自然越少人被拖下水越好,这样他还有可能被放出大牢。
“我有镇国公府这层关系,皇上并不能轻易动我,更何况他们没有切实证据证明此事与我有关,所以我暂时无事。”
“倒是你,玉白,如今你深陷牢狱,万一他们要借此事处置你……”
段玉燕越说越是担忧,今夜她便是来亲自跟段玉白商量此事的对策。
“不,他们不敢动我。”
段玉白一脸肯定,“他们若要处置我早就处置了,何必等到现在。只是姨母,我跟你商议的计划一定要照常进行,否则我们这么久的精心布局,可就全毁了。”
“可如今这风口浪尖的,皇上怕是起了疑心,我担心露出马脚,不如等此事风声过了再论。”段玉燕有些忧虑,甚至起了退缩之心。
这些年来她说实话过得并不好,丈夫与她没有感情可言,婆婆也看她这个从异国前来的和亲的儿媳妇不满。
她明面上是公主,实际上也受了不少气,还没有人撑腰。
可到底镇国公夫人的身份给了她诸多庇护,再加上这些年她想开了,守着荣华富贵和镇国公夫人的名头倒也没什么烦心的。
一旦打破了局面,那就越发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