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平待他总有情难自抑,他也多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地任由。因为景平总会在疯狂中留下三分警醒,敲打自己注意分寸。
可今天他像吃错药了,让李爻恍惚记起与对方在阳剑的初吻——撕扯、疯狂、不计后果。吻里全是火,能一把将二人烧干净。
小屁孩心里的别扭不小啊。
李爻想躲,皱眉推了景平两下。
不推还好,稍有的反抗更刺激了景平。景平在他腰间一带,将他面向墙壁死死按在墙上。
他开始吻他耳朵,一路延展顺到颈后,手则已经摸到李爻的衣带。
李爻忙一天,身上一层土糊得很均匀。
他骨子里是个贵公子,不是情欲上头混不讲究的糙汉。
他喜欢情事在放肆里存着风雅,实在不想脏兮兮地跟景平交付,按住对方的手:“我去洗洗,怪脏的,咱们回……”
景平根本不理会,抽开他腰带,含混道:“你不脏。”
衣裳顿时散了。
这有种侵犯感。
李爻压着脾气,在景平的亲吻里咽了咽:“你心里到底有什么不痛快?”
他想转身,没想到景平“料敌先机”,居然敢扣他脉门,把他右手擎起来按在墙上,咬住他后领一扯,外衣落半。
暴雨似的吻落在李爻耳后、颈侧,全是景平熟知的敏感之处,酥痒酸麻痛,滋味一言难尽。
带着景平行动的刻意。
情难耐也想勾起他的欲。
只是比起欲念,李爻更多的是疑惑,疑惑之外被激起怒意。
论动手,景平打不过他。
他不过被牵制一侧脉门,想挣脱并不难。
可他终归不想跟景平掉脸。
这臭小子比他年纪小很多,做出的事情却一点不年轻,无形中给他很多保护和帮助,时时刻刻把他放在心上。
李爻深吸一口气:“景平……停下……咱们聊聊。”
死小子贺景平充耳不闻。
用实际行动表示:不聊,就得来实际的。
他非但不松手,还将手探进李爻衣服里。
衣裳早乱了,景平指尖带着冰凉,凛了李爻的心,彻底点了他的怒。
他“啧”了一声,微抬左手肘往后一冲,不偏不倚正中景平虚里穴——清热祛风、凉血润燥。
景平没防备,被撞个正着,左胸微微酸痛。
贺大夫当然知道穴位的功效,脑子陡然过了一道电,电得他动作顿挫。李爻抓空在他怀里转身,带住他腰际巧劲一翻,二人身位迅速调转。
眨眼的功夫,变成景平被着实按在墙上。李爻没下重手,却牵制得他动弹不得。
李爻定定看他,眯了眯眼,扬手捻起他下巴,拇指磨过对方嘴唇,似笑非笑地冷声问:“长本事了?你太师叔家庭地位岌岌可危,用强?”
他心里有火,说话不知不觉带出来了。
二人闹过别扭,但从不是因为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