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李爻一对眼睛瞪得比牛铃铛还圆,他拉过景平的手扣在掌心里:“过两天我就要走了,这事得跟你捋捋。”
他将去过刑部衙门的事跟景平说了。
景平一门心思在救滚蛋上,因果细节没来得及捋清,沉吟道:“你是觉得这回来的是真正牵机处的人?”
李爻摩挲着手腕上的镯子道:“还记得范洪吗?我和你师父当初一直想不通,他身为高官,为何对缨姝那般痴迷,几乎做出自断前途的事。后来事件捋顺了,才知道他不是色迷心窍,而是知道缨姝的身份,而今回溯嘉王之乱,能看出范洪还是辰王的人,是嘉王之乱的推波助澜者……事情至此其实已经很明确了,辰王的人在暗中护着牵机处的人。只是当时咱们已知有限,想不到这么深——最初辰王或许的确和羯人密谋了一些事,而如今,他怕是与羯人分道扬镳了。”
“嗯,所以羯人来激怒你,能伤你更好,若是伤不了,便给辰王一个教训,”景平冷笑,“我看他是自以为利用了对方,现在要遭反噬,内讧了。”
景平顿了顿,将李爻面罩的滤片里有药的事情说了。
“我研究了一下午,只能确定那不是五弊散,但不知到底是什么,你回都城后身体状况不好,或许跟这有关系,滤片我已经换过了,你自己也多在意些。”
这事李爻没想到,可他觉得蹊跷:“辰王若想害我,大可把事情做得更隐秘些。”
他回都城之初,对辰王没有防备,对方若是想害他,机会太多了。
这也是景平没想通的地方。
他道:“我要跟你一同去鄯州。”
李爻奇道:“你去作什么妖?”
景平笑没好笑:“上兵伐谋,身为我大晋的正使,自然是要去和谈了。”
我不想让你上战场了,我要不费一兵一卒,把城池收回来,还要让那把你伤成这样的二王子得不到好果子吃。
更不能便宜了赵晸,拿你当枪使。
李爻正待再说什么,景平突然垂了眼帘看他,眸色里温柔一片:“你该睡了,”他描着李爻脸颊的轮廓过到嘴唇,“还是说,看我这么好,要给我奖励?”
他笑眯眯的。
李爻一偏头:“我选赊账,睡觉睡觉。”
他翻身,又被景平一把揽回来。
“晏初……”这臭小子别别扭扭地喊他,“你怎么待汪兄那么深情?”
他附身吻他。
李爻已经不知多少次,不经意间就被占了便宜。
随后他突然反应过来了——
贺景平,你怎么连狗的醋都吃!
实话
景平睡醒的时候李爻还睡得很熟,就在他怀里。
他迷恋地看了人家一会儿,越发觉得对方哪里都好。
可能是眼神太烫、太痴了,李爻渐而睡得不安稳,景平在他肩上轻轻按住,让他知道自己在,沉声哄他道:“天还没亮,你再睡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