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星珩策问写得不错,口头对答是头一次,他不太适应这种说话方式,某些拗口的字词说起来磕磕巴巴,像极了语文课上背文言文的样子。
这方面孟培德要求不高,他能答上来就行,气势没跟上,度慢一点,都没关系。
谢星珩嘴皮子利索,几篇文章走下来,他就找到了状态,越说越起劲儿l,辩论的时间也随之拉长。
到了饭点,他俩还没收工。
江知与跟孟笃行在书房外面等了一阵,无需凑近,就能听见里头的动静。
这可真是头一回。
江知与心里惊讶:原来孟先生会说这么多话啊。
又自豪:小谢真厉害,能跟孟先生辩这么久。
孟笃行则由衷对江知与出祝贺:“敬之文章过关了,我爹有个习惯,文章写得不好,就跟纸笔打交道。能到策问这一关,敬之的文章一定有了很大的进步!”
江知与压不住笑意。
终于,终于突破了!
他们俩不好敲门打搅,就在外头等着。
到夜色蒙蒙,明月悬空时,屋里的声音逐渐降低。
孟培德的体力跟不上了,嗓子也哑,中场休息。
谢星珩再忙,也没落下功课,堆着老厚两本。今天才复盘了五分之一,改日再续上。
师徒一人起身,都感觉身体晃晃悠悠,饿久了,没缓过劲儿l。
江知与听着动静,在
外敲门,得了允许,推门进来。
他跟孟笃行都拿着食盒,过来给他们摆桌上菜。
谢星珩搭把手,把桌面书本笔墨收拾好。
又来小厮端来热水,让他们擦脸洗手。
疲劳过度,不宜饮冰。晚饭过后,江知与拿了瓜果,是地里新摘的,摸着还有点温热,入口清甜,吹着晚风乘凉时,滋味刚刚好。
孟培德看江知与忙来忙去,这些小事都打点得妥帖,又看谢星珩满脸痴傻的笑,轻轻摇头。
“你俩回去歇着吧,明天上午不用过来,我也歇歇。”
谢星珩得了话,问过明天要预习的内容,就带着江知与行礼告辞。
两人走在路上乐滋滋的。
江知与跟谢星珩说了孟笃行的话,“你过关了!孟先生认可你了!”
谢星珩臭屁得不行。
“我知道,我看出来了,你听听我这嗓子哑的,他从前说我文章像狗屎。狗屎么,谁愿意多看?今天不一样,今天能端上桌,像一盘菜了。”
江知与听了直笑:“我都没有想到,学习还有好几个等级的。”
谢星珩心态良好。
这有什么,他读书那阵,学校明晃晃的分火箭班、尖子班,流动性读书。名次掉了,班级也跟着换。
成绩单就在公告栏,全校可看。
班级与班级之间,学的东西差异很大。
他那时有个朋友在普通班级,当时是
初中,他一轮复习都结束了,那哥们还在上初一的课。进度差别之大,让他记到现在。
他会跟江知与分享这些东西,江知与听了,自个儿l替换成好理解的。
“是了,堂哥说县学里也分甲乙班,要下场考试的秀才们,跟刚升学、名次靠后的秀才们,教学质量、进度,都不一样。”
今天学习晚,回屋时,两个小宝贝已经被奶娘哄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