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你看,现在都好得差不多了。”从最初的每天呕血,到半个月呕血,到现在,几乎一个月都不曾呕血了。这便是好转的最明显证据。但不知是在反对他的话,还是因为她这样坐久了,头晕目眩,身子一歪,但觉眼前一黑,就倒了下去。叶伽吃了一惊,急忙伸出手:“妙莲……妙莲……”她整个人歪在他的怀里,依旧觉得疲乏不堪。“妙莲,你怎么啦?”“叶伽……我……我……”番外:皇后1叶伽第一次觉得心跳加速。(首发)那是一种极其奇怪的感觉,也陌生到了极点他不敢再想下去,甚至竭力希望鼻端那种淡淡的芬芳快点消散。可是没有办法,这香味越来越浓郁,就像她的柔软的身子,在他的怀里越来越灼热一般:“叶伽……我的头好疼啊……”他慌慌张张的:“妙莲……我再给你看看……”“没事……一会儿就好了……一会儿就好了……”那时,她已经躺在他的怀里睡着了。也不知道是真睡着了还是装睡着了。叶伽手足无措。手抬起来,伸得很高,怕接触到她,如此,举得非常僵硬,非常辛苦。可是,妙莲却顾不得他的辛苦了,当她偶尔悄悄地,狡猾地睁开眼睛时,看到他已经闭着眼睛打坐,额头上却有了轻微的汗水多么辛苦呀。她心里也无限酸涩。当年和拓跋宏的恩爱岁月已经一去不返。可是,自己的青春岁月呢?一个女人的最好年华呢?难道就真的要在这样破旧的家庙里,如尼姑一般,青灯古佛,终老一生???她心里忽然起了一个很可怕的念头:不不不,决不能如此唯以晨曦故。自己一定要跟着叶伽纵然不是夫妻,起码,至少能和他朝夕相处。这世界上,除了这个男人,谁还会在自己落魄的时候,不离不弃,竭尽心力??就连冯家,父母,都因为自己的病而放弃了,唯有他,不是因为巴结,更不是有任何的企图仅仅只是因为他希望自己好一辈子,能遇到这样一个男人,夫复何求??她肆无忌惮地躺在他的怀里,而他,还在闭着眼睛,求神拜佛。直到黄昏,她才起身。那时,叶伽已经手臂酸软,整个人都差点僵掉了。她看着他尴尬到了极点的样子,忽然咯咯地笑起来。“叶伽,你这样子真好玩……”“!!!”她忽然跳起来,一把搂住了他的脖子,在他根本就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飞也似地在他唇上亲了一下。(叶伽浑身颤栗。竟然忘记了推开她。她紧紧搂住他的脖子,贴在他的胸口:“叶伽,谢谢你。这世上,就你待我最好了。”叶伽还没回答,她已经放开他的脖子,小跑着离开了。叶伽呆呆地站在门口。她的背影看起来,那么轻盈,那么苗条,淡紫色的衫子,墨绿色的绣花鞋,还有她逐渐地恢复了生机,变得乌黑发亮的头发那么强烈的女性的妩媚的气息术士玛塔nad;当手情不自禁地抚上嘴唇的时候上面几乎还残留着她的嘴唇的甜蜜,那种花瓣一般干净而芬芳的气息。他的胸口,就如一股热血蹭蹭地上来。这是一种极其陌生,极其危险的情绪。也是他二十几年的生命里,连想都不敢想的。他狠狠地,将这种情绪克制下去,一整夜都坐在蒲团上,连眼睛都不曾睁开过一下。不行,绝对不行!!自己决不能犯下这样的错误了。第二天,他没露面。第三天,他也没露面。但是,每天都会把药方写好,直接给柳儿等宫女按方煎熬。冯妙莲两天没见到他,再也忍不住了。这一日黄昏,她换了一身衣裳,再一次来到他静修的地方。房间关着,里面没人。叶伽到哪里去了?她环顾四周,不见人影,心里七上八下。难道叶伽走了?因为自己那一日的“轻薄”。他走了?不会理睬自己了??她心慌意乱,几乎喊起来:“叶伽……叶伽……”竹林深处,叶伽慢慢地走过来,声音淡淡的:“妙莲,晚上风大,你怎么出来了?”她扶住心口,松了一口气,面色十分苍白:“叶伽,我还以为……你已经走了……”他淡淡的:“我不是答应过你,一定会等你痊愈才离开么?这几天的药,我已经给柳儿了,只要按方吃药,就会好起来。妙莲,你不必亲自跑来这里,免得感染了风寒……”她垂下头去,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绯红,似羞惭,又似恐惧怒哮。“叶伽……你是不是根本不想见到我了?”“娘娘请回,病体要紧……”娘娘!她心里一震。久违了两三年的称呼。连自己都忘记了他却还记得。这是提醒,也是一个警告。是来自于叶伽的警告。她的头垂得更低了,想起自己轻浮到了极点的举止,忽然无以面对。“叶伽……我……你走吧……走吧……”叶伽见她双眼发红,落下泪来,急了:“妙莲,怎么了?”她微微咬着牙:“我知道……你心底把我当一个轻浮下贱的女子,根本不屑理睬我了……”“妙莲……”“你走吧。还要你陪我三个月,你也不乐意……我也不需要你陪着我了……”她转身就走。因为走得太快,脚步有点踉跄。叶伽跑上前去,几步横在她的面前,可是,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更是手足无措。“妙莲……别这样……你知道,我会一直陪着你……”她继续往前走。他不自禁地拦住她:“妙莲……我一直希望你能痊愈……你的病,心情好才会好得快,你不要这样……”那时,她几乎走到他的身边了,被他拦住,根本走不了,听到他这样说,猛地伸出手推他:“滚开……我不要你假惺惺的……我的病能不能好,又有什么关系?我这一辈子,还有什么指望??皇帝早就有了新欢,不会要我了……就连你,也把我看成一个轻贱的女人……”“妙莲……”那时,他心底的城墙忽然坍塌了九灵帝君nad;大手伸出,情不自禁地将她抱住。她扑倒在他的怀里,嚎啕大哭。这么久的委屈,这么久的痛苦,这么久不为人知的绝望人人都说是荣华富贵,可谁知道,这家庙其实就是一个活死人墓??如果连叶伽都看不起自己,放弃自己,自己还有什么指望?“妙莲……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妙莲……我陪你下棋好不好?小时候,我教你下棋,你每次输了就会赖皮……我教你,好不好??”他急了,想方设法逗她开心。那时,她忽然觉得自己很脆弱。不是因为病体的那种脆弱,而是来自己心灵的脆弱。只要他一句话,一刻可以在地狱,一刻也可以在天堂。这一夜,叶伽都在逗她开心。下棋,玩儿弓箭,一些北武当曾经玩过的小把戏。他不是一个会来事的男人,但是,已经竭尽全力在安慰她。若果冯妙莲还是十八岁时,对这一切一定会无动于衷。但是,她此时已经是经历了人生最高的荣耀到最低谷的沉沦,尝尽人间冷暖,对于自己在这样的时候,一个男人还肯如此给予温暖,竭力的安慰甚至是讨好,真是百般滋味在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