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新加坡佛牙寺的释迦摩尼佛牙,后世存在大量争议,有质疑佛牙真假的,有质疑佛牙并非佛祖舍利的,也有质疑佛牙从老缅到新加坡的合法性,更有机构发誓要揭穿交易背后存在的黑幕……
其中,质疑佛牙真伪的人最多。
讲真,尽管卢灿鉴定水平还不错,可他也看不出来眼前这枚黄橙橙如同蜜蜡一样的骨状物,究竟是真是假,倒是能辨认出,这颗牙应该是智齿,通俗说就是口腔内最里面的磨牙。
整颗牙的牙根部分已经没有了,只剩下上部,像个大号玉米粒,粗一看,有些历史年头,有不错的玉化表现——这里所谓的玉化,指的是舍利子的天然钙化现象。
是真是假,对于卢灿而言一点也不重要。他不是这方面的研究者,不在意这些,泥塑木雕的佛像,你说是真是假?为何还有那么多人信奉?陪着妻子恭恭敬敬地磕头上香就是,管那么多干嘛!
临出门前,负责缴纳善捐的丁一忠递给他一本黄色封皮的册子,打开来瞅了眼,是捐赠证书。
上面印着“兹有善男信女……捐香火两千圆”,姓名处空着,可以自填,落款处不仅有慈光福利协会的印签,还有新加坡宗教管理署的圆章。
卢灿的眼睛在宗教管理署印章上瞄了两眼,不是萝卜章。
额,这意味着佛牙来狮城的背后,还真不简单,不是法照法师的个人行为。
刚迈出庙门,穆方就神神秘秘问道,“阿灿哥,你说那佛牙…真的假的?我听不少人说是假的……”
卢灿笑笑不语,田乐群瞪了穆方一眼,宗教的事不要瞎讨论。
穆方嘿嘿一笑,快速转换话题,“嫂子,咱们是先去纳德轩店铺……还是先去古董店?”
“逛到哪儿算哪儿吧。”相比较而言,田乐群还是更喜欢虎子的憨厚,穆方嘛……接触时间长了之后,给人的感觉是外表憨厚,骨子里还是很小心机的。
这很正常,他的奶奶和母亲都是湘北人,骨子里透着九头鸟的精明,本人在与卢灿夫妇相处时,也不像虎子那样随意。
街道上来往行人如织,不少捧着相机的欧美游客四处乱咔。
两人刚上庙街,就被一位中年欧洲男子伸手拦住,“嗨,我叫李扎特,来自维也纳,是一名摄影爱好者。两位能帮个忙……让我拍张照片吗?”
丁一忠和顾金全两人吓一跳,三两步上前,将那人隔开。
新加坡的治安不错,又是大白天,卢灿夫妇要逛街,不好跟的太近,导致两人都有点轻忽,被人突然贴近卢灿夫妇,幸亏没发生意外——如果对方拿的不是相机而是刀具,他们的反应已经迟了。
这要是被葛四知道,绝对会挨批。
那位欧洲摄影师被突然冲出来的丁一忠两人吓一跳,一手拿着相机另一只高举,连忙解释,“我没有恶意的,只是想邀请两位拍张照片……如果不方便,就算了。”
卢灿夫妇倒没觉得有什么,街头摄影嘛,欧美特流行这种摄影风格,后世中国八十年代的街头巷尾老照片,不少是从欧美流出来的。自己两人穿着这个时代颇为新潮的情侣运动装,长相也还说得过去,俨然一副时代青年模样,有摄影师感兴趣,再正常不过。
“没事的。”卢灿笑着伸手将顾金全往旁边扒拉一下,又抬头对李扎特笑笑,“有作品吗?我看看才能决定。如果你的水平一般,我会拒绝。”
“哦~~有的有的……”自称李扎特的摄影师,连忙从挎包翻出一本相册递给卢灿,同时还不忘讨好一句,“你的英语说得真不错,比我都好,英国留过学?”
卢灿笑笑,接过相册翻开。里面有很多已经洗出来的照片,大多数都时街头照,带有浓浓的东南亚风格,曝光、构图、取景、对焦都挺专业,要比丁一忠这位二把刀强得多。
将相册还给对方,卢灿笑问,“拍得不错,你是专业摄影师?”
李扎特耸耸肩,“谢谢你的赞赏!我是《奥地利国家地理》杂志社的特约摄影师,这次来东南亚旅游,顺便为杂志拍摄一些东南亚风土人情的小片。照片洗好之后,我会邮寄一份给你们两位。”
卢灿扭头对田乐群简单解释对方的意思——田乐群的英语本来也还凑合,能与英国人交流,可李扎特的口语带着厚重的维也纳翘舌音,她听起来就有些费劲。
和卢灿一起拍街头摄影,田乐群第一次经历,见卢灿似乎有意思,便点头同意。
卢灿再次对李扎特比划个ok的手势,“OK!你说吧,怎么拍?”
李扎特指了指旁边的天福宫,示意道,“以这座浓郁的中国风情建筑为背景,你两位从建筑前走过,我抓拍几个镜头。这样的照片,会形成现代与古朴的鲜明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