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有活干也是错!
元旦之后,船厂工会向管理层递交“涨薪申请”和“四十小时工作制申请”,被管理层拒绝。于是,船厂工会下通牒,如果不答应工会的“合理要求”,将于“三月一日开始罢工”。
最近两个月,船厂总裁斯蒂芬和总经理弗吉尼亚·拉姆等管理层一直在和工会协商。
双方要求差距太大。
工会要求涨薪40%,管理层的底线是5%;至于四十小时工作制,那是美国工会的锅,英国不承认。
不是卢灿心黑,非得让工人周六上半天班,而是他不愿意开这个先例——此时英国各家企业,绝大多数都是每周四十四小时工作制,哈沃船厂同样是四十四个小时,并不过分。
两个月磋商无果,昨天三月一日,哈沃船厂那帮人,还真的开始罢工!
这不,卢灿一来公司,就连续接到几个来自英伦三岛的电话,有哈沃船厂总裁斯蒂芬的,也有新任新世纪航业伦敦总经理卢国朝的,刚才那通电话,是北爱尔兰船舶工业协会兰顿爵士的。
卢灿忿忿地坐在沙发上,单手撑腮,心中满是焦躁与愤怒。
这件事不算突发,但很恶心。
难怪后世有华商资本家说,以欧美白人为主的企业,最好不要买,工会那玩意,死坑死坑!
他自认为对这帮工人还不错,三年前交易完成之后的一周内,给所有员工补发拖欠工资,又在去年三月份,给大多数员工涨薪10%—20%不等,以至于这些员工的平均薪水达到北爱尔兰平均薪资的1。4倍。这些竟然还不知足?竟然还要涨薪要压低工时?
更让卢灿头疼的是刚才兰顿爵士透露的那条消息——这次罢工的背后,有工人党的影子。
北爱的工人党希望脱离联合王国,而执政的工党则主张留在不列颠联合王国。如果兰顿说的是实话,那么,这起罢工,极有可能是两大党派势力的博弈场。
工人党之所以幕后支持罢工,并不一定就是为了工人争取利益,很可能是希望哈沃船厂再度“乱起来”,只有乱起来,他们才有生存土壤。
“着急没用,喝杯茶,冷静冷静。”温碧璃将卢灿的茶杯端过来,搁在旁边的茶几上,自己也坐在卢灿对面的沙发上,帮忙出主意,“要不……给那个……叫迈克尔·唐纳利的部长,打个电话?他不是工人党的高层吗?”
卢灿眼睛一亮,是个不错的主意!只是不知道迈克尔·唐纳利还管不管事。
三年前去北爱签约哈沃船厂,曾经与时任北爱政府副部长的迈克尔·唐纳利有过一面之缘,此后,卢系资本更是雇佣不少北爱共和军中的“真爱组织”成员。
按理说,双方的交情还是不错的。
卢灿再度拿起电话,只不过没打给唐纳利,而是拨打给潘云耕——真爱组织依旧有一百名左右的成员,受雇于西澳矿业公司,在茫茫的西澳荒僻之地值守呢。潘云耕有这个组织首脑格雷·亚当斯的电话,据说两人交情还不错,让他先问问格雷,北爱内部究竟发生什么事。
至于兰顿爵士的话,能听信一半就不错。
和潘云耕聊了几句,让他去打听情况,再度挂断电话后,卢灿的心情已经没那么焦躁,朝温碧璃笑笑,“没事的,刚才只是发两句牢骚而已。”
温碧璃笑着揶揄,“平常总是念叨‘每逢大事有静气’,怎么事到临头,你也骂娘?”
卢灿笑容有些尴尬,不过,他有办法报复——伸出双手隔着茶几往温碧璃的腋下虚掏。这姑娘怕痒,咯咯笑着,双腿盘进沙发,缩成一团。
卢灿很是占了一把便宜后才住手,捻着含香的手指,笑道,“哈沃船厂靠不住!看来,米米卡县的造船厂,还要加快进度。”
米米卡造船厂项目,是在米米卡矿业收购艾特伯格铜矿之后确定的项目,至今已经将近三年,奈何,一家大型造船厂的筹建工作,动辄需要五年八年,短短三年,也只是搭了个框架。倒是米米卡钢铁厂和水泥厂,已经投产使用,这两个项目也能促进米米卡造船厂的工程进度。
一旦等米米卡造船厂开工,哈沃船厂也就没那么重要。
如果那帮工会混蛋还如此猖狂,大不了破产倒闭,看看到时候谁会哭?一家技术被掏空的船厂,对于卢系资本而言,可有可无,而对三千多名哈沃船厂的工人而言,绝对是灭顶之灾!
现阶段,还是“忍”字当头!
冷静下来的卢灿,很快想好应对之策!
就在这时,潘云耕的电话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