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世的道袍五品七色,就是1985年10月宗教管理处所定案,大致沿袭清代道袍品级——紫、赤、黄、绿、白,五色有品,另有无品青袍和黑袍丧服二色。
紫袍为宗,也就是一代宗师或名门大派的掌教,出席正式活动所穿戴,名额极其稀少,此次道改,拢共也只有四个紫袍名额,含香江及台北。
以香江此时的特殊性,是极有可能从宗教处获得一个紫袍名额。
天下熙熙,即便是方外之士,也很难看淡一袭紫袍的无上诱惑。
从华老口中了解到内情之后,卢灿哑然失笑,自己无意中竟然帮青松观拔得先筹……看来,青松观的斋堂,以后要常去打秋风。
话虽如此,事实上卢灿已经有些后悔涉足这类宗教纠葛当中。
对于元清阁国章道长的邀请,卢嘉锡自然是没法去,只得卢灿出面,接下邀请函,答应明天去扶乩现场当观礼嘉宾。
没能邀请到卢嘉锡,但有卢灿能去,国章道长同样很满意,笑容满面地告辞离去。
华辉邶留了下来,陪同卢嘉锡聊起闲篇,卢灿还有事,和田乐群等人同车去公司,顺路将小石头送到幼稚园。
“快迟到了!你怎么才来,快点呀。”幼稚园门口,尾行久子那丫头跺着脚,神色焦急,对下车的卢岳,用力地挥舞着小胳膊。
卢岳一边整理书包背带,一边慢腾腾地说道,“还有五分钟,急嘛。”
送他下车的田乐群气得在卢岳的肩膀扇了一记,“马上上课了,你还蜗牛样!”
孰料,尾行久子蹬蹬几步跑过来,怒气冲冲地质问,“阿姨,你干嘛打阿岳!”
这丫头真猛,竟然当面质问田乐群,车内几人一愣,继而相继笑将起来。田乐群被小丫头问得有些尴尬,幸好卢岳拽着久子的胳膊,“走啦,再不走真要迟到了。”
尾行久子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不礼貌,对田乐群吐吐舌头,两个孩子迈着小短腿,跑进学校。
田乐群还是生平第一在管教卢岳时被人质疑其正当性,上车时还有点懵。
孙瑞欣乐不可支,“哈哈,没想到,久子这丫头,这么厉害,平时真没看出来,当个儿……”
后面半句,来了个急刹车,但意思大家都懂。两个孩子相处得不错,自然也就有了“认娃娃亲”的说法,不过,田乐群对这一说法,不是很乐意。
尾行久子虽然不错,可毕竟是东洋人,还出自离婚家庭,怕是很难给卢岳什么帮助。为人父母,当然希望子女的婚姻更圆满,田乐群的想法,大家也能理解,故而也就很少开这种玩笑。
卢灿对此倒无所谓,孩子喜欢即可,卢家什么都不缺,要什么帮衬?如果真的需要外力来帮衬自己的后人,那说明卢家内部已经矛盾大了!岂不意味着自己对家族管理的失败?
此时,已经进入阳历三月,各家公司开始忙碌的“报税月”。卢灿倒不是很忙,最近总裁办忙着搬家,没他什么事。
春节之后,新世纪航业领导层改组,卢灿卸任总裁一职,只担任名义上的董事长。
原执行总裁吴维宇升任新总裁,原总经理吴思敏调任执行总裁,新世纪航业伦敦分部总经理青太郎调任总部出任总经理,原航运路段处处长卢国朝调任外派伦敦出任伦敦分部总经理,监管北爱尔兰的哈兰德与沃尔夫造船厂。
新世纪航业卢灿办公室,温碧璃亲自整理桌案和书柜中的文件,打包之后,再统一由丁一忠和顾金全两人,送到德银大厦办公室。
卢灿正站在窗户边通电话,语气不是很好。
温碧璃大致知道一部分通话内容,时不时忧心地回头看丈夫一眼,好在卢灿并没有大发雷霆。
约莫五分钟,卢灿挂断电话,犹自愤怒地骂了一句,“这些白鬼……都是贱坯子!”
“怎么?兰顿爵士不愿意帮忙协调?”温碧璃立即停下手中的活,皱眉询问。
卢灿手一抖,将移动电话扔在沙发上,“兰顿表示有心无力,他说这次工会组织的罢工,有工人党在幕后指使,希望我们能让步!”
两人聊的,正是昨天爆发的哈兰德与沃尔夫船厂罢工一事。
这家造船厂,被卢灿以三千五百万英镑购买下来之前,穷得连工资都发不出来,注水船坞干脆成了海鲜养殖场。卢系资本接手后,陆陆续续下了六条船的订单,满坑满谷的开工,工人工资、加班补助、项目奖金什么的,从不拖欠。
在卢灿看来,自己已经做得仁至义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