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虽然想着不好,到底还是从钱匣子里顺走一把银子。就算是当牛当马这么多年的酬劳吧!
一字一墨都没有留下。主要是不知道留什么,想来想去,留什么都不如留人好,但是,人,又不想继续留下。
夜风阵阵,凉习习。
没有月亮,没有星星,像是要下雨。
灯火大亮,房子里跪了一地的人。
雄霸满身是伤得回来后,却见不到那人。床头的被子叠的整整齐齐,丫头、仆人们却都说不知道,并表示一直在房内睡觉,并没有看见出去。
门口站着的人,胸腔内一团血气上涌,气的发疯,双眼血红,一脚把门口跪着的人踢飞。他拼了最后一丝力气,毫不停歇的赶回来,还怕那人着急。原来,这里并没有人在等着自己,他并不关心自己的死活。
“你笑什么?他走了,你很开心?”
雄霸强忍着怒火,坐在椅子上,看着门外的人。
门外站着的人正是聂风,闻言,迈着步子进来,脸上的笑意更加明显,“我只是很惊讶,他居然真的走了。”
“哼。”上面的人因为刚才的急怒,牵扯了伤,这时强迫自己平静下来,理性的道,“风儿,你知道的。他让我们宠坏了,委实太调皮了,不过一时觉得闷,出去散散心,我敢保证,不出三个月,他就会乖乖回来的。”
聂风宛如听到极大的笑话,忍不住大笑,“师父,你还不知道?他极无情无义,既然走了,料定决计不会回来了。”
“哦?”雄霸动动,不怒反笑,“那你呢?他走了,你还留下做什么?”
“我为什么要走?难道他去死,我也要和他一起去死吗?我没有你们那么傻。”
说着,眼已经血红,转身大步离开。
天荫城,冬深,雪飘如絮。
如银装素裹的老人,孤自蜷缩而眠。
城民安居乐业,生计如常,取火暖身。茶楼里,围坐一席,闷闷吃酒,少了往日的谈笑风生。
天下会的少主出逃的消息不胫而走,城里大动干戈找寻已有半月,可仍旧一直毫无音讯。凤堂主言:他必定隐于城内。每日,骑乘城内,四下翻找。可是,转眼半月,并没有踪影。
于是,天下会的人开始四面散去,东南西北,相背而去。
听说,帮主那日急怒攻心,积血上涌,一直等吐了那口淤血,才舒缓些。这接下来的数日,更是犹如火焚,焦躁的想杀人。
也是,他们帮主向来心傲无天,收养秦霜多年,更是付出不尽心血,此时,难免如此。
可是,众人眼看那少年模样轻松已极,半含笑意,轻悠悠的毫无忧色。这不免让人想起初始的兄弟情深来,不免唏嘘一番。
茶楼里,众人聚首,消磨严寒的深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