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眼下,云堂主、霜少主一走,他便是天下会说一不二的主。当初的老幺现在当起老大来,那滋味儿,谁人不欢喜?”雄霸帮主很早之前就将这些事交给徒弟们去管,更是给予他们太多的权力,这是众所周知的。汉子高高抛起一粒花生米,炫耀般落在口中,“只怕,他只想着那两个永远都别踏入天荫城了吧!”
“胡说!”
一年轻人拍案,击得茶碗高高扬起,又落下,“风堂主如何是你说的那样人?你莫要胡口喷人,你只当老子不知道吗?只想是你那日痴心想入天下会,风堂主眼眼瞧不得你的无形,不许你进,你便在此诋毁他,可是?”
众人把眼从青年身上一转,眼瞧着旁边的中年汉子,那人冷笑一声,一时沉默,后道:“既是这般,他如何不当真去找霜少主回来?又如何,雄霸帮主急得吐血,他却笑得那般得意?”
青年皱眉,聂风的样子确是不想那人回来,正想着如何回答。
茶楼子里,从外面走进一位黑衣男子。黑衣,墨发,面带着青铜的面具,面具下那双黑眸又冷又利,腰间用黑油布包裹着一件长长的物事,形状看着像剑,好剑。
这人周身透着压迫人的气场,惊得里面人都是哑然。
他选择靠窗的位置坐下,店家赶忙送来叠叠碗碗的吃食,随便叫了几样菜,一壶酒,那人便安静下来,宛若走进了一阵冷冷的空气。薄唇微启,轻轻的啜着清冽的酒水,眼观前方。
虽然,这人不言不语,但却没有人胆敢把他当空气,不时飘过来好奇的目光。只是,天荫城向来往来奇人也多,多了,便也不奇了。
相互交流着视线,众人继续刚刚的话题。
青年脸还是红红的,大口喝了一杯酒,梗着脖子急道,“可你别忘了,还有一个断堂主。他可是个吃素的?”
“嘿嘿!”那人好像等他这句话许久了,越发得意,把脑袋凑到桌中央去,“说你们傻蛋,你他妈还真傻,可别说你们俱都不知道他们俩干的那活儿?这断浪虽说厉害狠辣,但是却唯独对聂风服帖的很,他们的鱼水之情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你…”青年已经不想说什么了。和个疯子,较的什么劲?
一人上来,兴奋道,“可是当真?”
“我的好孙子,骗你,我就是你孙子,嘿嘿。”
“去你大爷的。”
众人有一半不说话了,他们可不像这个汉子一般口无遮拦,三杯酒下肚,什么话都敢说。汉子自豪,又道:“你们当霜少主为什么要走,那是他受不了雄霸帮主的夜夜笙萧,哪个男人愿意被另一个男人压在身下肏呢?”
里面的人大惊,果然喝了酒的人便什么都干的出来,有人竖起大拇指,一时佩服的不行。汉子瞧见众人吃惊,欢喜的还要说什么,却听“咻”的一声,自窗边飞来一根木筷,快如疾风,直直的插入他的喉咙,把没出口的话倒插回去。
“啊啊…”汉子张大嘴,众人这才发现,这筷子连带着他的舌头一起穿透,猩红的血自大张的嘴里流出,可怖的很。
窗边的人,仍旧旁若无人的吃食喝酒,身形并没有动过的痕迹。
那双眸子望着满世界的雪,更是亮了一分。
发丝被窗台的风吹起,顺贴在冷冷的青铜面具上,一个人喝酒,显得人冷寂寥寥。
看了一会儿,除了痛的直叫的人,仍旧各干各的事。
不一会儿,窗台之下,一骑白马飞过。
聂风轻踏着白布鞋飘身上楼,灰白的长袍洗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那双眼睛还是一如当初,又大又亮,可是,又平添一份惬意促狭的笑意。
袖袍带着风,猎猎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