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翌很自然地伸手,指节与指节触碰,像穿过了他们之间多年的时光,回到了他问对面要不要做朋友的那一年。
谢危楼声音很轻,轻声细语下又带着清朗,真实地关切着,就像以他自己做了诱饵,光明正大地投下了一张网。
凌翌望了一会儿谢危楼,对面好像一瞬间就读懂了他的意思。
他开了开口,缓缓道:“谢危楼,你答应我一件事。”
谢危楼问都不问是什么事,只回答:“你说。”
凌翌:“以后不管我们怎么样了,我们永远都像今天这样,是最好的朋友。”
谢危楼突然轻笑了下,他没松开握着的手:“怎么突然这么说。”
凌翌又想,道侣会因爱生恨,会互生埋怨嫌隙。
失去一个朋友令人痛惜。
失去谢危楼更不行。
他想和谢危楼的关系保持下去,永远只能向好,不能向坏。
凌翌收回手趴在床头,轻声道:“因为不想以后少了你,谁知道以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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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其实是博弈,无法保本小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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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苏坎的猫罐头和彩虹糖。爱大家
卷二与他用下半碗残粥
无人知道明天会在哪里。
正如外门的日子很苦,意外总比明天先来临。
每当凌翌觉得自己快熬不下去了,竟然还会出现更糟糕的事再度挑战底线。他在崩溃的边缘反复崩溃,成长如此,生活也是如此。唯一的好消息是这段不堪回首的日子里还有谢危楼陪着他。
外门去幻境内打拼简直是出卖自己性命的活计,凌翌好几次差点坠下悬崖,或险死在旁人的拼杀与凶兽嘴下。
苦日子过久了,他学会了用嘲讽去应对。
——他命大得不得了,将来和谢危楼成了人物,这些事都能当真成名史,流传千古。现在所有的事迹都会成为过往的丰碑,眼下吃苦无意义,却一定会有人事后复刻模仿。
凌翌知道身边武器光有无悔刀还不够,他用精铁提纯,以沉钩为灵感,做了能从袖中出招的武器——无寂。
无寂甩动时,链条很细,在空中犹如银丝,叮铃作响,宛如清铃碰撞。
可惜这样好听的声音只是催命符。
无寂钩往何处,便意味着何处会与原主分离,收钩时,墨身上染血,出钩即伤。
谢危楼提醒过凌翌很多回,无寂实用但势必要压得住,最好别多用,否则来日只会给自己带来灾祸。
谢危楼不喜欢无寂,他与凌翌同行,无寂在凌翌袖中总是要颤上好一会儿,以示不满,似乎想发作脾气。
谢危楼劝凌翌:“这东西也有灵,它认主,你心神不定,不如不用。”
凌翌只含笑摸上无寂两把,安抚上好一会儿,答:“我会让你看到它在我手底下乖乖听话,永远不暴起,放心,我定得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