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小七沉肃着脸不敢苟同的样子,于远骥笑笑说:“你的子卿太单纯,不适合搞政治,起码现在还青涩得可爱。就这心狠手辣上,他怕连我那徒弟汉辰都不如。”
谈话都是格格不入,胡子卿派来接小七的人一到,小七就同于远骥拱手作别。
小七才到北平转换飞机,就收到一个奇怪的条子,上面写着:“远骥有难,劝其勿来北平。”
小七急于去东北解决霍文靖造反的事,没时间去查这诡异的条子是谁递来的,只匆匆的联系了秦立峰,让他务必劝说小于不要来北平。
于远骥的到来,令秦瑞林即欣慰又吃惊。
恍然在梦中又见到这个当日离他而去的小兄弟。
远骥的眼里噙着泪,久别重逢欣喜的笑意挂在脸上,上前几步给秦瑞林跪下磕头:“大哥,远骥回来看您了。”
秦瑞林紧走几步上前扶住他。
“你~~你怎么有胆量来北平?这里可是马宝福的地盘,四处都是他的人。”
于远骥并未起身,只是笑笑吟吟的说:“远骥不怕那厮,大哥勿虑。再说,眼下就要到大年,就是再忙再危险,小弟也要来给大哥磕头拜早年,顺便讨封压岁的红包呀。”
秦瑞林鼻头一酸,也索性跪在地上,搂了于远骥大哭起来。自从淮军兵败后几年的忍气吞声,无限的压抑委屈,都爆发出来。而眼前的小弟远骥依然是十几年前那根不屈的劲草,任狂风摧残仍是摇摆不折。
“大哥,高兴也不能哭呀,您快起来。小弟已经有了对付马宝福,扶大哥东山再起的计策了。”于远骥自信的说。
“不行,黑虎,大哥心里不踏实,眼皮总跳。你快走,不能在马宝福的眼皮下多停留。听话,快去上海避了风头,马宝福恨你入骨,他那个亲戚吴建争当年是你杀的。”
于远骥知道大哥的执拗,无奈的笑笑知足的说:“见大哥一面,小弟安心了。远骥这就乘火车离开。”
“黑虎,你坐火车吗?目标太大。”
于远骥笑了说:“大哥想远骥偷偷逃走?岂不遭世人耻笑,我于远骥好歹是北洋大将。”
于远骥有时倔强起来,就是秦瑞林也无可奈何,只有点头说:“你,你小心。”
秦立峰追上小叔转告了杨七爷的话,于远骥只是傲然的笑笑:“老二,你们多虑了。”
“小叔!”秦立峰跪在了于远骥面前:“小叔,你可以恨立峰,可是七爷说的话,小叔要当心呀。”
火车即将开动时,立峰追到了站台,隔了窗乞求的哭告:“小叔,小叔求你。”
于远骥沉下脸,郁怒的呵斥秦立峰:“老二,你这是咒小叔早死吗?”
立峰一脸的愕然,看了火车呼啸了远去。
车过廊坊车站时,已经是午夜。于远骥将手中的《汉书》放在桌案上,倒身睡下。
火车停站时发出一阵轰然响动,于远骥起身喝水,却听一阵枪声响起,心想不妙要出事。
“于爷,快逃!”副官在外面一声惨呼,于远骥却从容的站起身。
一队荷枪实弹的军人冲进来,果然是马宝福的部队。
“抓住于远骥!”
于远骥傲然的立在那里,呵呵一笑:“马宝福也算有胆量,你们让他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