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着对薛况道:“三?哥哥,再喝,今夜不醉不归。”说完便醉倒趴在了桌上。
薛况揉了揉她的头?发,将她背在身后,薛雁眼睛闭上,迷迷糊糊的哼唱着不知是?哪里听到的民谣。
薛况笑道:“抓紧了,小心掉下去了。”
他心想二妹妹虽然从小流落在外,但却?从小见多识广,胸襟开阔,没想到她竟有如此大的格局,连男子都自愧不如。
“三?哥哥,再喝!”
薛况将她交给了福宝,让福宝伺候她沐浴,便回到自己的房间,打算睡觉。
只听“咚”地一声响,有石子弹在窗户之?上,薛况赶紧推开窗,只见一位身穿黑色劲装,身材高挑的的女子卧在树上,见到薛况,晃了晃手里的酒坛子,对薛况道:“还能喝吗?”
薛况施展轻功飞跃至树上,可人还未站稳,十根银针却?一道袭来,他在半空中?侧身躲过,同时拔刀将那些银针都挡了回来,银针撞到刀刃本该坠落,却?没曾想那刀刃带着力道,那些银针飞速朝华裳袭来。
华裳见那些银针顷刻便到,狼狈躲闪,却?不小心从树上摔下。
“小心。”薛况情?急之?下,飞速去接,揽握着她的腰,华裳便稳稳落在薛况的怀里。
“你…登徒子。”
薛况还未来得及说话?,被一头?晕了过去。
半个时辰后,薛况才幽幽转醒,揉了揉昏昏沉沉的脑袋,见到眼前?的华裳,赶紧赔礼道歉,“方才是?我唐突了华裳娘子,实在抱歉。”
华裳将酒坛子扔给他,“那你先喝完这坛酒再说。”
“咕噜噜,”薛况抱着酒猛灌,华裳却?急着夺去他手里的酒坛子,“傻瓜,我让你喝你便喝啊,那么大一坛子酒,也不怕撑死。”
突然,薛况握住华裳的肩膀,欣喜道:“谢谢华裳娘子,我知道我想做什么了?我虽不如两位兄长和二妹妹有那般大的志向,但我就像一名守卫皇城的锦衣卫,每天巡视皇城,守卫京城的治安。”
薛况不好意思地笑道:“是?不是?觉得我没用,就连梦想也是?如此上不得台面。”
华裳轻拍在薛况的肩头?,“梦想本就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你看,我的梦想也只是?当一名绣娘。每天能绣出不同的好看的花样。”
次日?,薛雁睡到了日?上三?竿才醒来,福宝赶紧进?屋,将一封信拿给薛雁,薛雁看了信之?后,脸色都变了。
福宝着急问道:“信上说了什么,二小姐竟如此紧张焦急。”
薛凝脸色凝重,将信笺揉成一团,道:“信上说中?山王已经说服北狄公主带兵驰援,北狄十万铁骑不日?便会到达幽州。”宁王北上的第一站便是?攻下幽州,直取青州和冀州,再和韩氏昭汇合。
“还有一件事,言观出事了。”
言观被中?山王的人抓走,便意味着如意坊的情?报消息落入中?山王之?手,而言观是?宁王的钱袋子,负责着宁王手下将士们的粮草。
薛雁得知此噩耗,差点一头?栽倒在地上。
福宝不禁大惊失色,问道:“二小姐可知这封信到底是谁送来的?可信吗?”
“此人像是很了解中山王的一举一动,应该是中山王身边的人。”薛雁想到了一个人,“倘若真?是那个人的话?,她能彻底醒悟,我为她感到高?兴。对了,你是如何拿到这封信的?”
福宝道:“是驿站的人送来的。”
“驿站送信虽然慢,在途中需耽搁好几日,但却不会惹人怀疑,想必送信之人是以寄家书的名义来掩人耳目吧?”
福宝问道:“看来二小姐已经知道送信的到底是何人了?那二小姐要回信吗?”
薛雁摇头?:“不必。不回信才是保护她最好的办法。你去叫辛将军进来。”
辛荣轻叩房门而入,恭敬道:“薛娘子?可是有?何吩咐?”,薛雁问道:“请问辛将军,如意坊已经多久没有?消息传来了?”
辛荣道:“说起来也奇怪的很,如意坊中是柴明和红烟负责传递消息,可十五日前,属下如论?如何都无法取得联系。”
薛雁面?色凝重,“那便对了,如意坊出事了。不仅如此言观被抓,王爷名下所有?的产业都在一夜之间?关门歇业,陆枭已经出手了。”
这封密信应是从洛阳送出,送信之人每到一站便会换人送信至下一站,因路途遥远,便在途中耽搁了十日左右,算时间?也对得上。
“若我猜的没错,宁王手中义军的粮草便是由言观负责购买并运送那吧?”
辛荣听了不禁心灰意冷,不禁一拳捶在桌案上,“言观虽然爱财,但他对王爷很忠心,他一定不会背叛王爷的。”
薛雁点了点头?,“我相信他什?么也没说,所以扬州的锦绣坊没出事。陆枭定然早就派人盯着王府的一举一动,言观要购粮运粮,需要组织大量的车队出城,动静可不小,想要完全隐藏行踪是不可能做到的事,他和如意坊是早就盯上了。不仅如此,辛将军可知北狄公主挞拔长忆已经带十万铁骑入关,前往幽州。中山王的四十万大军若是与?北狄人联手,宁王殿下必定会腹背受敌,如此可就更危险了。”
“薛二小姐说带兵之人是谁?”辛荣惊讶问道。
“挞拔长忆。难道辛将军认识这位北狄的公主?”
辛荣道:“怎么不认识!王爷与?北狄人打?了近十年的仗,他曾潜伏在北狄半年,自是是见过这位北狄公主。听说她刁蛮任性,胸无点墨,只好玩乐,又被北狄的王给宠坏了,混世魔王一个,这样的人又怎能领兵入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