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韵把宋时眠拉进来,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坐在沙发上,“暴雨只是个意外,我们谁也预料不到的。”
“可是因为我,厉潮才变成这样……”
“眠眠啊……”江清韵道,“妈妈没有怪你的意思,他这样是他自己选择的,跟你没有关系。出了事,我不仅担心他,也担心你,他是我儿子,你也是。”
她看着宋时眠眼底的青黑,有些心疼的叹了口气,“说到底是团团任性,给你造成了麻烦。在团团做手术前夕发生的那件事,虽然江瑾瞒得很好,可我多少也发现了些端倪。”
“团团不愿意跟我说,说明在心底跟我还是有隔阂,他不说,我也不敢问、不敢查,这次你去了那个地方他那么紧张,说明之前的事跟你有关吧?”
“我……”宋时眠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
“你们不想说妈妈也不会问,我只希望你们过得好,人这一辈子很短,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过好未来才是关键。”
她伸手拍了拍宋时眠的肩膀,“我让人送了吃的过来,旁边还有一张床,待会你吃了饭也好好休息一下。”
宋时眠没推辞。昨天到现在他大脑里一直有一根弦在绷着,现在这根弦松懈下来,疲惫如潮水顿时将他淹没。
病床上的厉潮挂着点滴还没醒,宋时眠吃完饭又给他测了次体温,发现温度的确降了下去后松了口气。
点滴有医护在看着,他就没管,脱了外套上了他旁边的那张床沉沉睡了过去。
宋时眠睡得很死,醒来的时候天都黑了,半开着的窗帘漏了点灯光斜斜照进来。
他试着动了动,发现腰上还搭着一只手,一回头,厉潮的脸顿时在他跟前放大。
男人被他的动静吵醒,懒散地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然后又合上,声音里带着沙哑,“再睡会。”
宋时眠往旁边的床看了眼,厉潮手上的点滴不知道什么拔的,只留下一个空荡荡的瓶子挂在上面,而人却跑到了他这边。
他伸手推了男人的肩膀一把,“你什么时候跑过来的?身体好了?”
厉潮抓过他的手顺势亲了口,“你很关心我?”
宋时眠面无表情地抽回自己的手。
忍了忍,还是忍不下去。
“厉潮,你不会真的烧傻了吧?”
他话音一落,原本还躺着的男人顿时支起身子。他伸手钳住宋时眠的下巴,眼神在那一瞬间变得格外阴翳,“宋先生,我看烧傻的不是我,是你吧?还是说,你眼睛到现在都没治好,能把我错认成你老公?”
宋时眠,“……”
他凑近宋时眠,看着青年眼底闪过一丝屈辱的神色,“如果现在有人开门看见我们俩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你说他们会怎么想?”
说到这,他愉悦地笑了声,“你那个废物老公还在公司加班吧?他知道我们俩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吗?”
“在他眼里温顺听话的妻子跟我孤男寡男的在度假村待了一晚不说,还趁我生病的间隙衣衫不整的往我怀里塞。”
“是他平日里满足不了你吗?所以宋先生才这么饥渴……”
宋时眠,“……”
他冷静地推开厉潮,伸手按了下床头的呼叫铃。
“你好,麻烦来个人把他送到精神病院去。”
厉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