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夫人听得心火直冒,一把掀开帘子冲进去,对着康洁蓉一连打了三个大耳刮子。
康洁蓉给打懵了,贺奉娘也吓了一跳,慌得一下站起来,“母亲……”
贺夫人还不解恨,又抬手打了康洁蓉一个耳光,直打得她左半边脸高高肿起,才道,“八娘,你可知道,就是这个小贱人,把你的事情告诉你女婿的!”
贺奉娘倒吸一口凉气,往后退了两步,不可思议的看着康洁蓉。
她一直对自己很好啊,还总是替她说话,为她着想,怎么会是她?
贺夫人冷着脸盯着康洁蓉,“她方才要你去闹,你真当是什么好心?要是你真那么做了,那才真是把整个贺家的脸面都丢尽了!万一有人听到风声追查起来,连你爹也脱不了干系。更何况张家那样的书香门第,纵是一时低头,日后也必想法抹去你这耻辱!”
贺奉娘激灵灵打个冷战,忽地想起曾听出嫁的姐姐说起,夫家有个婶婶就是因为不懂事的,喜欢闹腾,有一天就莫名其妙的突然不见了。说外说是送她去养病了,可事实如何,谁都不敢打听。要是她方才信了康洁蓉的话,跑去一闹,张家的人也这么对她怎么办?
再看向康洁蓉,她象看见毒蛇一般,又退了两步。
康洁蓉心中又慌又急,又怕又恨,她想辩解,可脸上委实疼得厉害,一句辩解的话也说不出来,
直到贺奉娘慢慢回过味来,忽地也冲上去,十指尖尖,对着她就没头没脑的撕打开来。
“我知道了!你这贱人,之前就打着主意要拿我的事威胁我家对不对?爹娘安排你嫁了淞哥,你心里不满,就想害我对不对?”
贺夫人松了口气,还好这丫头不算太笨,总算是想明白了。
女子无不珍爱容颜,康洁蓉接连被狠抓了几下,已经见血,也激起狠性,把贺奉娘死命推开。
“对!就是我故意的又怎样?那也是你们家骗婚在先!别说什么误会之类的鬼话了,你们家明明知道我想嫁的是贺淳,却偏偏让我嫁给那个矮锉子,你要怪,就怪你的爹娘!”
“终于说出心里话了?”贺夫人望着她,笑得极冷,“可你也不想想,你凭什么嫁给我的淳儿?要不是你一开始就存了这样歹毒的念头,我家至于出此下策么?淞儿就算比不上淳儿生得好,却也不算埋没你吧?要不是看在平王府份上,就凭你这乡下丫头,能进得了贺府?原以为你嫁了进来,会老实认命,好好过日子,倒是小瞧你了。既然如此,那也不用客气了。来人啊!”
“你想干什么?”康洁蓉拼命往后缩去,“你可别乱来啊,你要敢对我怎样,我就把你家的事全抖落出去。你关不住我的,一旦太后娘娘想起我,看你们怎么交待?”
贺夫人嗤笑,根本不搭理她,指挥着粗使婆子把康洁蓉拿住,拿团破布把她的嘴给堵了起来。
然后悠悠道,“春天到了,时气不好,得时疫的人也特别多。要是太后娘娘知道你得了这种病,还想见你吗?当然,咱们贺府有头有脸,一个少奶奶得了时疫也没什么,总会治好的。可怕的就是这位少奶奶从此缠绵病榻,一两年后又得个痨病什么的,那可就难办了。不过没关系,只要你活着,咱们贺府一定会好好养着你,一点委屈都不让你受。”
康洁蓉目眦欲裂,却唔唔的怎么也说不出话来,任人拖回房去。
贺夫人回身拍拍奉娘,让丫鬟把甜汤奉上,“好好保重自个儿,万事都有我和你爹呢。”
她到底是无福消受这碗甜汤,又去找贺淞商议了。
没想到贺淞早有打算,“这女人心术不正,她若生下嫡子女,日后必定祸害家门。所以我心里倒是有个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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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吃都没得吃
“娶妻当娶贤,我不在意家世差点,只要人好便可……先收作二房,亦可主事理家,也看看她的品性。等将来孩子大了,需要名份了,正妻亡故,再把侧室扶正,儿女自然就能记入嫡出。到时多少年过去,不论什么事情,也该风平浪静了。”
贺淞说完他的一番打算,贺夫人听得心甚宽慰。
可到底觉得对不起他,先在府上丫鬟里,挑了两个好的给贺淞收房,然后认真留心起他的续娶之事。
至于康洁蓉,从这一晚开始,就“病”倒了。
饮食一律以清淡的清粥小菜为主,汤药却日日必不可少。康洁蓉终于知道,真正的吃苦是个什么滋味了。
※
平王府。
天色已晚,念福还在厨房里忙活。
幸好平王府财大气粗,就是这个点,郡主一声令下说要五对猪手,立即给她弄来了十只。
洗净氽水后,去臊斩成大块,放了些花生黄豆清水煮至断生,全部捞了起来。用网兜装着,念福亲自将这一兜猪手浸在了屋后潺潺流动的清溪里。
外面再加个细细的铁笼子,并嘱咐守夜的下人仔细看管,别让老鼠什么的爬过来了。就算笼子它们爬不进去,要是留两粒老鼠屎什么的,也够恶心的。
姚诗意不解,“郡主把这猪手泡在水里是做什么?”
念福神秘一笑,“到时你就知道了,明天早上把它捞出来,我来做。那猪脚汤就明天早上拿来下面线吧,你做可以吗?那个面线的做法我教过你的,还记得不?”
“可以的,我记得。那吃面的配菜准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