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韶华面上倒是不变,他该气的,早就已经气过了。
等卫知徵的书信交到徐韶华的手中,徐韶华一行行看过去,半晌,他抬起头,将手中的书信交给胡文绣:
“大家也看看吧。”
胡文锦不明所以,三人挤在一处,不过片刻,胡文锦直接拍案而起:
“荒谬!简直荒谬!雷卫千总孤身一人摘下月以国王子的脑袋,竟然要被以损坏两国邦交为由处罚,朝堂上的官儿都是被猪油蒙了心不成?!”
安望飞有些不解,胡文绣在他耳边低声解释了几句,安望飞那般温和的性子,这会儿眼中也闪过了愤慨:
“若是如此,他日我大周武将何人敢为先?!”
“三位莫急,且往后看。”
徐韶华面色平静的说着,胡文锦缓缓坐回座位,继续看了下去,等整封信看完,三人纷纷皱起眉头:
“所以,这是让平南侯在雷卫千总立功扬名,和边疆减兵中二选一了?”
这里头安王也掺了一脚,所以乐阳侯府这才拿到了第一手消息,可这个消息对于大周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毕竟,边疆驻兵可并不止有雷家军,只要平南侯稍稍松松口……那么右相的减兵之法似乎也并不是全无可能。
卫知徵这时也终于喘匀了呼吸,他看向徐韶华的目光中,敬佩之情几乎凝成实质。
这一次,竟是又被华弟猜准了!
“华弟,依你之见,接下来该如何做?”
这话,是卫知徵替乐阳侯府所问。
卫知徵也没有想到自己不过离京两月,京中便发生了这样的事儿,这会儿卫知徵是既庆幸又担忧。
庆幸自己跟随华弟出来,此事出来可以请华弟帮着参谋一二。
可担忧的却是远在京中的爹,这件事既然安王都能让他爹知道,只怕也是要让他爹拿出一个态度来。
可减兵事宜,弄不好那可是要遗臭万年的!
卫知徵想到这里,面色苍白,袖中的拳头不由自主的握紧,下一刻徐韶华抬手拍了拍卫知徵的手臂,卫知徵绷紧的肌肉微微放松,徐韶华这才道:
“明乐兄莫急,此事一朝一夕不会轻易定下,而侯爷要做的,便是全然以安王爷为主。”
“什么?”
卫知徵瞠目结舌,安王之所以愿意淌这趟浑水,只怕也是看中了这笔不菲的军费,他与右相怀抱同样龌龊的心思,乐阳侯府岂能与其为伍?!
更何况,勋贵王爵,朝廷重臣都一边倒,便是平南侯有天大的本事,只怕也支撑不住啊!
卫知徵面上闪过一抹忧色,他素日虽然吊儿郎当,可内里却深知个人与家族荣辱与共的道理,是以这种事儿他跑的比谁都快。
可今日华弟这一句话,让卫知徵难得有些犹豫,他吞吞吐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