涓涓清茶落入杯中,卫知徵仿佛受到了鼓励一般,继续说道:
“至于此番乡试为何以此为题,我估摸着怕是平南侯又有什么建树,这才让右相有些坐不住了。”
卫知徵的话与徐韶华猜想不谋而合,卫知徵说完自己的想法后,补充道:
“不过,欲知实情如何,华弟也不必忙,我已经派人去打探京中的消息了,不过日就有音讯了。”
徐韶华端起茶水,抿了几口道:
“平南侯不会离京,此番,我猜……怕是雷同窗立了功劳。”
徐韶华这话一出,卫知徵先是一愣,随后这才反应过来:
“华弟说的是雷睿明?他在国子监中以射艺立足,至于其他的倒是不甚出彩……”
以前的乐阳侯府只管守好家门过自己的日子,卫知徵在国子监中更是只有常齐昀那么一个仇人,至于安王世子、雷睿明之流他并不曾深交。
是以,这会儿徐韶华这话一出,卫知徵难得抱有怀疑之心,徐韶华只摇摇头:
“雷同窗只要是雷家人,这就够了。”
只是不知此番雷同窗究竟做到了何种地步,才会让右相升起减兵之心,以达削弱雷氏势力的目的?
卫知徵也不由得沉思起来,他一边想着这事儿,一边端茶喝了一口,方才说的话太多,卫知徵这一口便喝下了半盏茶水,可下一刻卫知徵眼睛差点儿没瞪出来,在徐韶华笑意盈盈的眸子下,他生生将那口莲心茶咽了下去,这才扭曲写五官道:
“华弟,你,你,你怎么喝下去的啊?!”
卫知徵一脸欲哭无泪,他长这么大,挨过的打不少,可却从来没有吃过这么苦的东西!
从来没有!
徐韶华挑了挑眉,淡笑道: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嘛。”
卫知徵不由哽住,看着徐韶华慢悠悠的喝着茶水的模样,都忍不住咽口水。
他都替华弟苦!
五日后,大雨让京中的消息延迟了一日,等到卫知徵手中的时候,信封上似乎还带着送信人的体温。
卫知徵没敢含糊,直接带着信件去见徐韶华,而彼时徐韶华正与安望飞等人在屋子里赌书玩闹,不过徐韶华下场了两场后,便被三人齐齐要求徐韶华观战了。
实在是这家伙太过作弊,他们要是不拦着,他能背一整本书,那他们还玩儿什么!
徐韶华小小的表示了一下抗议后,便转为了裁判,在他面前对与错,无所遁形。
随后,安望飞等人这才觉出些趣味儿来,可还不等他们赛上几场,卫知徵便带着一身水汽走了进来。
“华弟,京中来信!”
卫知徵的表情实在严肃,便是安望飞都知道此事不小,随即与胡氏兄弟收了玩笑的态度,正襟危坐在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