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愈大概没想到他这句话会被本尊听到,膝盖中枪的周豫冷哂一声:“以前怎么没发现他口才这么好呢。”
林斯理道:“大过年的,你来这就是为了偷听墙角然后冷嘲热讽吗?”
周二公子毫不讲究地坐在医院的花坛边,夹着烟的手搭在腿上,背后是漆黑的灌木丛,西裤墨色的布料衬得那只手指骨修长,分外好看。
他唇角轻扯的角度微带讽刺,道貌岸然说:
“怎么会。我怕我太太跟别的男人过生日不够热闹,特地赶来,给你们放烟花助助兴。”
林斯理听出他的阴阳怪气:“没人让你放。”
“谁让我热心呢。”他抽了口烟,呼出的青烟向上飘袅,掠过淡漠的眉眼,“像我这样助人为乐,无私奉献的老公,打着灯笼都难找吧。”
林斯理听他把自己一张脸贴得全是金,面无表情:“你这么好,还是造福别人去吧。”
周豫让她气笑了。
瞧瞧他教出来的好徒弟,这张厉害的小嘴。
从楼上带下来的那股烦闷莫名消散了些,他把烟从口中拿下来,捻灭了,手腕一抬,精准抛进垃圾桶的灭烟口里。
“造福不了。”他眼皮子一抬,慢慢悠悠说,“你舍己为人,我大公无私,咱俩天造地设的一对。多般配。”
林斯理回他一句:“神经病。”
“大年初一零点十分,我又确诊了神经病。”周豫从善如流地接受,“这一身毛病都是被你气出来的,你要是抛弃我,你就是渣女。”
林斯理:“……”
道德绑架也学会了是吗。
周豫拿过一旁的蛋糕,慢条斯理解开绸带,把蜡烛点燃,插到上面。
他端着蛋糕坐在那,缓缓抬眸,微弱的烛火跳动在他深邃的眸子里。
“二十六岁的林斯理小朋友,来许愿吧。”
那个眼神太过温柔,而林斯理心里的水泥还不够坚固,所以被那抹烛光找到可乘之隙,照到了心里面去。
林斯理盯着他手里的蛋糕。
非常精巧,非常漂亮,像一个艺术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