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斯理哑然,这下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谭愈抬了抬手,似乎是想摸她的头发,但半途还是收回去了。
“晚安,斯理。”
“……晚安。”
林斯理觉得一团乱麻。
如果她没有遇到过周豫,也许谭愈真的会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
绅士、细心、知进退,永远把她的感受放在第一位。
尊重和爱护,这恰恰是以前的她所想要的。
可惜,她的人生先遇到了周豫这个变数。
林斯理转身往回走。
路旁忽然冒出一道凉飕飕的声音:“真感人。”
她冷不丁被吓了一下,本能地后退,这才看见门口的花坛上有个黑漆漆的人影。
意识到那声音是谁,惊吓到嗓子眼的心才落下去。
“你有病吗?”她心有余悸地捂着胸口。
周豫坐在花坛边上,懒散地敞着两条长腿,身影几乎与夜晚的阴影融为一体。
“有很多,你问哪个?”
“你坐这干什么?”林斯理蹙着眉。
周豫从口袋里摸出烟盒,里面已经空了一半,他垂着眼抽出一支,没表情地答了句:“看夜景。”
……谁会在大年初一的凌晨坐在医院黑咕隆咚的楼下看夜景。
林斯理看到了放在他旁边的一只盒子,高高的,很精致,用缎带系着,透明的盒子在黑暗里隐约显现出粉色蛋糕的形状。
她想起刚才那场盛大浩瀚的烟火,此时已经落幕了。
同样的除夕夜,同样的医院楼下。
今年没有雪。
他们也不再相爱。
风很大,吹起林斯理的发丝,在耳边狂舞飞扬,心情好像也被扰乱了一点。
他来了,为什么没上去呢。
林斯理想了一下,之后强迫自己打住,不要再去想。
她转身想走,打火机咔地一声,周豫又叫了声她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