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景平心底的悸动开始“咕嘟嘟”冒泡。
“姊姊,这红绳有讲究吗?”
那大姐笑道:“红绳子是月老爷爷的姻缘线,求好姻缘又保平安。公子要一条吗?”
景平又问:“可以戴在脚上吗?”
大姐显然深谙此道,捂嘴一笑:“公子是要送给亲密相熟的姑娘,又不想旁人看见吗?戴在脚上也一样,还可以辟邪呢,”她拿出线绳,“不知这位姑娘多高,富态吗,我估算个大概的尺寸,给你编一条活口的好不好?”
景平愣了一下,没说“那姑娘”比我矮不了多少。
“姊姊能教我编吗,我想亲手编了送给他。”
大姐更来劲了,一边教,一边笑,啰啰嗦嗦夸奖景平对人家心意真诚。
这之后,正史大人回了王府,一头扎进房,编他的红绳去了。
回家
皇上赵晟病来如山倒。又气又急,让他的血像被点了的窜天猴顶着,直冲脑瓜顶,爆了个灿烂。
他连昏了三天,醒来头脑不甚清晰,话说不完整,只会着急和哼哼,五官有什么地方不大对称,好像是嘴歪,眼也斜了。本是个风流倜傥的矜贵公子,几朝不慎也有了缺弊。
他不知是难受,还是生气,说不出来哼哼唧唧,起初身边人指望他能将想说的写下来,结果笔递过去了,他写出来的字竟没人认得。
众人没办法,只得搬救兵。太医们是成日住在宫里了。
景平都时不时被传,有时甚至是半夜,他给赵晟行一次针,赵晟便能消停几个时辰。
以苏禾为首,朝臣们急坏了,逼皇上下个罪己诏,倒把他逼成说不出话的废人,总不能说是陛下神功即将大成,眼下是元神离体,神游去了吧。
太子殿下也病歪歪的。
只得加强了辰王和几位重臣的辅政力度。
这日景平给皇上行针时辰王前来探望,他关切道:“陛下到底怎么回事,不是急怒攻心么,怎么现在连话都……还有多久能恢复如初?”
景平没抬眼,仿佛全副心思在银针上,揣着明白装糊涂地恭敬道:“回王爷,陛下因血冲百汇,有所瘀滞。等瘀滞散了,定时活动,便能恢复。只是急不得。”
辰王叹气没说话,片刻换话题问:“晏初快回来了吧?”
景平嘴角弯起一丝笑:“该在这一两日。”
提起这事他挺生气,每天这时候,他会去城关等人,依着他的算计,李爻一路跋涉回来会在临城修整一夜,清晨启程,晌午便入都城。
他巴望第一个接到他,可偏偏被提搂进宫,想到这,景平恨不能一针扎死这倒霉玩意算了。
他面不改色地落下最后一针,在一旁等了小半个时辰,再轻轻把针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