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个鬼影子都没带回来。
景平早知结果如此,面上平静,低声叫赵晟道:“陛下,都护大人回来了。”
说罢,他下御阶,站回自己的位置。
赵晟闻声睁眼,自语道:“朕居然睡着了,”他见一脸苦相的内侍庭都护,“怎么回事,人呢?”
督护支吾道:“回陛下,微臣到岳华庙时,穆氏已经不知所踪,与她一起不见的还有代主持无夷子。”
“什么!”赵晟一拍桌子,“桄榔“一声,吼道,“搜搜搜!给朕搜!画影图形,发到各州!”
都护领命,又犹豫道:“陛下……穆娘子留下一封信,微臣未曾拆开。”
景平暗笑,赵晟找人做局都不知找个机灵的。
这都护大人心眼太实了,信未看过就要当殿交付。
赵晟也一皱眉,但对方话已出口,他若说晚些时候再看,只怕立刻会有人要蹦出来代劳,还是自己看稳妥:“拿来朕看。”
信被蜡封着。
不知赵晟是急还是气,信封拆了好几次才拆开。信纸很薄,殷点的墨迹隐约透了纸张,从背面也能看见字迹。
赵晟看着信,好几次深吸气,涨红了脸,最后干脆将纸揉成一团,爆喝:“岂有此理,一派胡言!给朕把这刁妇抓回来!掘地三尺也要找到她!”
这次,群臣没再念叨“陛下息怒,保重龙体”,只是躬身垂手。
更甚,苏禾特别没有眼力价地又道:“臣恳请陛下养好了身子再从长计议。”
这话在赵晟听来无异于“你快哪凉快哪歇着去吧,位子让给能者居”,他“蹭”地一下从龙椅上站起来,不顾亲家情谊,指着苏禾的鼻子连说了三个“你”。
“朕休息?好啊,朕休息了政务谁理!你拥护谁?”他一指辰王,“他吗?”再一指太子,“还是要朕即刻禅位!”
苏禾还是那副模样:“老臣恳请陛下休养龙体。”
赵晟被他这蒸不熟煮不烂的韧劲气得要炸了,突然耳朵里“滋啦”一声尖鸣,紧跟着血气撞头。
他只来得及暗道不好,眼前便一黑,直接仰回龙椅里,后脑生生磕在椅背的祥云雕纹上。
樊星第一个急了:“贺大人!贺大人快来看看陛下!”
景平有预料。
他心下不急,面上也得万分着急,快步往御阶上跑,不经意在台阶上绊了一下,几乎是扑过去给赵晟把脉的。
跟着,他拿起御案上的信刀,在赵晟中指刺破,挤出血来。
“陛下急怒攻心,性命无忧,但……”景平顿了顿,“樊公公还是速将陛下挪回寝殿,传御医吧。”
景平说话时,樊星使了个心眼,将那被赵晟团成一团的信藏在袖子里,却被苏禾看了个清楚:“樊公公,为何私藏信件!”
他言罢两步上前,抢过信纸。
这下大伙儿都知道皇上到底气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