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了。姬宣久久注视着手足无措的妹妹,末了,又笑一笑。“爱慕之人。”他轻声道,“原来你看得出来。”作者有话说:姬宣:我想保护他,他不需要我的保护。姬宣:我一次次试图让他远离危险,他对我的话置若罔闻。姬宣:他在乎我,他根本不在乎我。姬宣:我受够了,我不要再管他了。姬宣:我——姬宣:……小段子约会迟到三小时。大夫人的场合想方设法确认路嘉所处地点,担心对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危险。哦,没有危险,单纯路上塞车了。姬宣拿着手机,心平气和:“那你慢慢来,不用急,把车窗关上,听点音乐吧。”放下手机,就近找了间咖啡馆坐着看报。期间时不时和路嘉在微信上聊两句。直到手机没电自动关机。姬宣:“……”咖啡馆外开始下雨。没有手机,附近找不到可以借用的充电宝,一时联系不上路嘉,姬宣随手买了把大伞,步出咖啡馆,回到相约的公园中心大树下。雨越下越大,虽无闪电雷鸣,但公园已经没人了。一只麻雀似乎是为了要躲雨,蹦哒到了姬宣脚边,姬宣弯下身,将掌心凑在麻雀身边,麻雀竟然自觉主动地窝了进来。姬宣将麻雀放在自己上衣领子里,抖一抖雨伞,继续等人。麻雀飞走了。新来了蓝雀。蓝雀飞走了。新来了夜莺。夜莺也飞走了。看着远处青色雨幕中隐约出现的人影,姬宣唇边现出笑意,水珠在伞面跳跃,他向着来人大步走去。夜莺飞走了,但姬宣心爱的鸟儿终于飞来了。三夫人的场合迟到半小时以内还勉强能忍耐,超过半小时,就让约会见鬼去,谢澄气呼呼找了家便利店,坐在窗边,面前摊开一本他根本没兴趣的漫画书。他喝橘子汁,尖锐虎牙将吸管咬得一团乱,仿佛那就是某位可恨的迟到者,透过透明的落地窗,他咬牙切齿苦大仇深地瞪着约定的等待地点。而等路嘉到了,非要人心急如焚到处找他了,谢澄才会施施然把喝空的饮料盒一扔,溜溜哒哒走出便利店,摆出一副哼我才没等你但这事你给我记好了我不会就这样算了的傲慢态度,最后被路嘉三言两语哄好,得意洋洋跟着人去游乐园玩耍了。谢澄究竟是很像猫的狗,还是很像狗的猫,实乃路嘉心中一大未解之谜。至于最后的重头戏,二夫人的场合……
迟到一分钟,二夫人想:男人就是这样,得到手的,就不稀罕了。迟到两分钟,二夫人想:只听新人笑,哪闻旧人哭,不知道他又在哪里寻欢作乐……迟到三分钟,二夫人想:他不爱我,毋庸置疑,他从来都不爱我,他只会把我扔在一边,玩放置py。……迟到半小时,二夫人想: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天好冷,好像要下雨了,我死了算了。无视了身边疯狂振动的手机,对路嘉的来电短信看也不看,二夫人手捧脸颊,无比感伤:我要怎么个死法才好呢。从服毒到上吊,从跳崖到溺水,二夫人考虑了很久,很久。直到路嘉穿过雨幕,急匆匆跑到他面前。“为什么不接电话?”路嘉抓着头发,难得暴躁地道,“手机都快给你打爆了!我路上堵车,让你找个地方避雨,你好歹看一眼信息!”袁无功坐在公园的长凳上,他抬起湿漉漉的眼睫,静静地望着路嘉。“为什么要接电话,你来了,这就行了。”“你想什么呢,在下雨啊!找个地方躲雨再喝杯热茶有这么难吗?你成心为难自己是不是?!”路嘉边骂,边将伞举过二人头顶,某一瞬间他简直想把袁无功这糟心得没边的东西丢下不管了,谈恋爱哪里是这样谈的,这给人的心理压力未免也太大了!然这念头刚起,他就听见面前的人低声道:“为难自己又怎么了,反正没人心疼我。”“没人心疼你?我不是人吗!”“你不够心疼我。”何等狼心狗肺之言,路嘉气得把伞往袁无功手里一塞,就开始动手脱自己的大衣,十分粗鲁地给袁无功兜头裹上,他没好气地道:“对,我不够心疼你,出门看交通情报的时候我就该打道回府,省得挑了最短的路还硬生生堵了三小时。”“……”“我告诉你,哭也不好使,今天你哭再厉害都没用,迟到是我的错,但不接电话不回短信就坐着干等是你有问题,亏你还是医生,你说说,受凉了感冒发烧那能是好事吗!”“……”过了很久,袁无功手指轻轻拢了拢身上这件不属于自己的衣服,他低眉垂目,轻轻说:“你嫌我了。”“——合着最后你就听出这个中心思想?!”“你嫌我了,你嫌我麻烦,嫌我事多,嫌我……嫌……呜呜……”瞧着人真的一言不合当场哭起来,路嘉头皮都炸了,忙放下其他想法凑过去一通哄,袁无功哭得专心致志,根本不听劝,路嘉无可奈何,只好背对着他弯下腰,示意他趴到自个儿背上去。大雨滂沱,哭声不止,倒霉老爷路嘉叹了口气,用脖子夹住伞,在一路无尽夏的簇拥下,背着娇滴滴的二夫人回家去了。石安说:“宣哥儿,既然这样喜欢,那就将他留下来吧。”陈奕说:“将军,要我去将他追回来么?”姬湘说:“闻人钟是兄长爱慕之人。”二皇子殿下素来冷漠,城府深沉,任谁都无法看穿他心底最隐晦的想法——既是如此,为何所有人都表现得仿佛比姬宣本人更清楚。比他更清楚,他是如何爱慕着,如何渴望着那不可言说的少年。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而一个爱字,在流水般远逝的岁月里,姬宣从未对那个人宣之于口。直到现在。直到此刻。“……原来你们都看得出来。”他嗓音犹如承载晨露的一瓣花,柔柔地颤着,轻得近乎无,“那我究竟是为了什么,才和他走到这一步……”“兄,兄长……”姬湘怔忡地看着姬宣,她猛的扑上前,一把用力握住了姬宣的手臂,姬湘目光闪烁,她压着心底的惶恐,不顾周围都是近卫,快速道:“我知道了,湘儿知道了!兄长喜欢,那我不会再想着对他出手,但闻人钟此人神秘莫测,身上的谜团多如繁星,只要他往后永远留在京城,我会以国师之位相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