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黑的早,一般人家早在天黑之前便先将饭吃了,家境稍微穷苦些的人家,往常这个时候已早早睡下。
于是,放眼看去整个村子,竟是一片漆黑,只偶尔能听见几声狗吠之声。
北风呼啸挂着,冻得脸颊似是被刀子刮过一般,沈无衣吸了吸鼻子,将领子往上提了提,尽量将自己脖子缩到了衣领当中。
身为南方人的她,当真是从未感受过如此严寒的冬季,冷得她直打寒颤。
往日这个时候,她都已窝在了自己被窝当中,暖和的很。
从何氏家隔沈家院子到底是有些距离,沈无衣走了一半忽而听着身后传来脚步声,那脚步声带着几分匆忙,但步伐轻快,一听像是练家子的脚步。
她正想往后头瞧上一眼,哪料还未回身,脖子上便架上了一个冰凉冰凉的东西。
沈无衣当即眼眸一睁,瞬间警铃大作。
还未等她回过身去,便听得身后传来一声男子低沉的声音,“你别动!”
冷冷的刀刃在微弱的油灯之下,竟闪烁出凉凉寒光。
沈无衣瞬间觉只觉着头皮发麻。
尽量让自己沉下心来,手攥成了一个拳头,先冷静下来。
“大、大叔……”她出声,舌头已是有了几分打结,“刀、刀剑无眼的,您小心着些,我、我不动,您有啥要求,咱们好生说,好生说!”
夜黑风高之下,乍然遇见歹人,这是该有的情况。
“听着!”男子缓步走近两步,声音带着夜风当中的凉意,“我可以不要你命,但你必须,得听我我安排!”
“是是是是!”沈无衣猛点头,“但凡大叔有任何要求,您尽管提及,我定尽全力配合,只是这刀您给拿小心了,小心了!”
说实在话,刀乍然架在沈无衣脖子上那一刹那,她是被惊着了的。
毕竟也纵横擂台许久,无数次的面对过危险,倒也真没生出多少怕意来。
只是,她忽然好奇起来,这人到底是何人?为何会出现在安溪村里?瞧此人像是个练家子,常年混迹刀尖浪口上的,来村里目的到底是为何?
不是她好奇心中,村子里乍然出现了这么一个不像好人的人,倘若不是她遇上,换做别人,是不是会有生命危险?
再倘若……方才何氏晚回去一些,又是独自一人回去的,汉子劫持的,就会是她了?
很多的因素叫沈无衣想都不敢去想,只眯着眸子,心中盘算着自己的想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