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了怔,弯腰捡起来一片,拿起来闻了闻,发黄的花瓣,还带着残存的芬芳,她眼前的情景,好像一下子被带入了那个春天。
仿佛看到景猗站在花海里,擦拭着汗,看着眼前的美景,分外高兴,他是个不善於表达感情的人,所以只写下了短短几句,但,偏偏是这么简单的文字,却能透露出他的喜悦。
景猗应当已经找到了自己真正的爱好和兴趣,所以他在看见漫山遍野的鲜花时,第一个想要告诉给沈定珠知道。
如今,花瓣漂泊千里,来到了她的手中。
沈定珠心中万分感慨,既是为景猗能找到喜欢的事物而高兴,更是因为得知他还活着,封靖到底没有狠心地将他处死,而且听鹿匪说了景猗镇守朝务,看样子过的还算不错。
她站起身,用房间里的火摺子点燃烛火,将那封信烧了,至於那几片花瓣,她其实不应该留下,但想了想,还是放进荷包里。
不过一会,萧心澄揉着眼睛醒了,小丫头伸了个懒腰,眨着灵动的大眼睛,说道:「这一觉,睡的可太舒服啦!咦?娘亲,我们怎么在这儿,你跟阿爹拜完神了吗?」
沈定珠点了点她的小鼻子,笑着说:「没呢,你阿爹心疼我们,让娘亲带着你在这儿休息够了再去找他,既然你已经醒了,便将鞋子穿好吧,我们去找你阿爹。」
萧心澄顿时一个咕嚕坐起身,有了精神的小丫头,果然对什么都感兴趣了,还嚷嚷着也要给菩萨进香。
沈定珠牵着萧心澄离开禪房,西追和那几名护卫依旧守在外面,那些在院子里念经的沙弥们,四人一排,围着银杏树坐了一圈,一边敲木鱼一边念经。
萧心澄指着他们,感到分外有趣:「娘亲,他们在做什么呀?」
沈定珠看了一眼,笑道:「这是祈福经,他们在为你阿爹和天下苍生祈福。」
有不少香客,站在沙弥们的身后,双手合十,十分虔诚的模样。
萧心澄觉得有趣,顿时松开沈定珠的手,噠噠跑过去,观察着香客们的样子。
趁着这个时候,沈定珠问道西追:「将军方才给皇上送完水囊就回来了吗?」
她让西追去拿水囊,但是他一直没有敲过门,沈定珠心中存着一丝疑惑。
西追顿时点头:「是,因为娘娘在房中休息,末将不便入內,便在回来之前,让一位沙弥代劳送水,末将把水囊给了皇上以后,就马上回来了,娘娘是又渴了吗?」
沈定珠短暂地走神了一下,随后笑着摇头:「不渴,没什么事,随便问问。」
她又转而问起来绣翠的情况,西追逐一回答,见他充满耐心,也听说绣翠恢復的越来越好了,沈定珠由衷为绣翠感到高兴。
「将军对绣翠,真是恩重如山,正巧绣翠也分外在意将军,依我看,快有好事将近了,若真到了那个时候,可別忘记请我与皇上喝一杯喜酒。」
西追低了低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下,可是紧接着浓眉就微微皱了起来。
「娘娘,其实绣翠最近有点……」
他话都没说完,萧琅炎身边的人快步跑来:「夫人,排到主子了,让卑职带您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