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书的生意了这么好啊!”苏一一有点懊恼,怎么自己这脑袋瓜子,就没有想到替自己出书立传,平白便宜了外人呢?
她连连扼腕的样子,逗乐了绣桔:“小姐,你都赚了那么大宗的银子了,还会在乎这点儿小钱吗?”
小姑娘在一一制药也跟着长了见识,这些零碎的小银子,她已经不放在眼里。虽然才跟着苏一一出入一一制药,可看着梁炳乾、申波亭之流手里一经手,便是上千两银子的银票,自然从一开始唬一大跳,到如今处变不惊了。
“你懂什么呀……积少成多。若是我自己刊发,再发售到大陆的几大书铺,那也不是个小数目。”苏一一借机教训。
不过,绣桔说得也对,她如今也不大把这些小钱放在眼里。她的脑袋里,想得更多的,还是开疆拓土。
南陈的夜市做得十分红火,若照了现代的时间来算,这时候也有八点钟的样子,但还有不少铺子开门营业,生意居然还不错。若在大周,这时候早就全闭了店门。在苏一一看来,这南陈就像是前世的大都市上海,而大周呢,则像个乌镇之类的小城,就商品流通,就不在同一个档次上。
“难怪大周的国库匮乏,就以这样的观念,能不匮乏么?”她忍不住唉声叹气,对自己名义上的祖国,有点觉得积病难返的无奈。若是姬流夜即位,以他对商业的看重,想必会革故鼎新,开创大周的商业繁荣吧?
待南陈这里巩固下来,就要开始去一趟北刘了!
正想着,忽然瞳孔微缩,把绣梨姐妹往外一推,使了个巧劲,把两人推出了巷子。一边暗自懊恼,自己可真是怎么学都不乖,明明知道这些小巷子里最是危险不过,却往往因为贪走近路而把自己置身险境。
难怪姬流夜说回了大周,要把刘氏兄弟调到自己身边来贴身保护呢!自己似乎最近流年有点儿不利,走到哪儿,麻烦总会不小心地跟到哪儿。
不知道这次又是谁下的手呢……因忙于一一制药开业的事,方流珠下毒一案,竟没有功夫去查个实。恐怕这次也是方流珠和那下毒的主谋联手吧?苏一一很快就想出了个头绪,身子微微一缩,背靠着民居,以免腹背受敌。
她没有跟着两姐妹逸出巷子的原因,是因为自己出手之后就丧失了机会,屋顶上那两个人断不会允许自己潜出去的。
唉,这人生地不熟的……哪里还会有另一个慕容赐适时地英雄救美呢?苏一一只觉得口中发苦。
好在那对姐妹十分机灵,刚脱了险地,就扯开喉咙叫了起来:“救命啊,救命啊!”
苏一一大加赞赏,只这分胆量,就比小青胜过不止一筹。看来,梁炳乾替她选侍女,还真下了不少苦心呢!
她蓄势待发,眼前便如天外来客似地一剑刺来。苏一一眼明手快,急使一个“燕子三抄水”便脱离了剑光的范围。一时之间,刀光剑影渐变密集,她也不敢跃上房顶,只在巷子里倒腾转挪,虽惊险万分,好在还能勉强支持。
而眼前的这拨人显然怕拖的时候过久,招招拼了命地往她的身上招呼。苏一一暗暗叫苦,照这样下去,她恐怕不死也要受个重伤了。
她忍不住暗中怒骂不已,这些人怎么总是想出些笨法子,拿刀动枪的,也未免太煞风景了些。然而,她虽然颇有微词,却也不得不承认,虽然一而再再而三地使出这种笨办法,但自己似乎就往往在这上头吃亏。
这时候,就无比地怀念起孟氏兄弟了。想当初,她带着他们横走大片的沙漠,都没有被逼得这么狼狈过。到哪里,都由孟氏兄弟动刀出剑,她只需要在一旁打瞌睡就行了。
忽然数剑相交,绵密的剑网封锁了她的后路。苏一一情知想要毫发无伤,今夜绝无可能。她飞快地计算着角度,急切间避开左心室的位置,用肩头直朝前面刺来的剑撞过去。
预想中的彻骨之痛并没有发生,苏一一有些呆愣。眼前的黑衣人,替她扎扎实实地承受了这一剑,伤在左上臂。
“姬流夜,你怎么来了?”她不由得大喜。
有姬流夜在,哪怕南陈的那些差役不能及时赶到,这些三流剑客也尽可以轻松打发。她这条小命,看来是没有悬念地可以保住了。
“我再不来,恐怕就要给你收尸了。”姬流夜的口气很不善,看来那天挟怒离去的怨气还没有散。
“哪有这么夸张啊……”苏一一见他动手,自己也乐得轻松,在刀光剑影里踏着步子,意态闲适,倒像是凌波漫步,让姬流夜看得又好气又好笑。
姬流夜出场,他身边的侍卫自己也不是吃素的,一个个加入了战圈。人数虽然还比对方少了几个,但这些侍卫在战场上都是经历了生死的,哪怕以一敌二,也是稳占上方。何况,暗杀的手段本就见不得光,时间拖得久了,自然没有益处。
因此,对方当下见机不对,打了一个唿哨,居然在刹那间撤得一干二净。
“追上去,端了他们的老巢。只要打听得到他们的下落,卖个好给南陈,由他们动手。”姬流夜沉着脸吩咐。
“五公子,你的伤……”一个侍卫迟疑了地问。
“这伤不碍事,你们都追出去。”姬流夜板下了脸,侍卫们不敢再说,留了两个继续跟着他,其余四人便分头追了上去。
“你不要紧吧?”苏一一关切地问,伤口颇深,不过两人都不大在意。只要有小香猪在,这种伤口,不用一个时辰,就能好得连条最最细的疤都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