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东西都改变了。
沈星动了下自己手腿,一瞬间闪过这个念头,她现在只盼着,自己在意的人和事,都往好的方向改变,那就好了!
她也顾不上想太多,赶紧下床洗漱收拾,把袖箭飞镖袋子匕首和药物荷包等都重新装配好,就是那张纸不见了,她焦急找了找,没找到。
但也算了,她都记住了,那张纸其实就是个执念寄托。
找不到,她最后只得算了,工具包袱不需要用了,她打开捡了几样常用的放在靴筒的内袋了,其他放船上,换了把佩剑配上。
出去的时候,才刚刚清晨,大船刚刚过虞门,大概还有二百里的水路。
早饭是鱼汤饭,沈星胡乱扒下去,她心神全部不在这上面,大概吃的什么都没记住。
船行速度很快,预计中午就能到,之后一路快马疾奔,未时初左右就能抵达京畿南远郊的目标地。
越接近京畿码头,沈星紧张起来,她在船头甲板走来走去。快到杜阳的时候,担心被东宫眼哨窥见,全部人收缩进船舱内,她也不敢出去,但也坐不住,在舱厅站着,转来转去,时不时凑到舱门去瞄外面。
徐景昌也是。
不过韩勃有给他安排有差事,他努力让自己站岗,但紧紧攒着的双拳和不断跟着沈星移动和对视的双眼,昭示他同样紧张到极点的心情。
裴玄素见她这个样子,心知自己昨天暂时隐忍的决定是再正确不过的。
一个人只有一颗心,极度紧张期待的时候,容不下两件事。
楚元音也坐在舱厅一角,身后站在她的两名心腹高手,她冷眼看着沈星的焦急,又瞥一眼徐景昌。
昔日徐景昌不过她父皇麾下的一个区区杀手罢了。
偏现今在这舱厅之内,徐景昌位置还隐胜她一筹,楚元音难免心内不愉。
但裴玄素端坐上首,不动声色转着他右手的碧玉扳指,那双漂亮又斑驳又力量感十足的修长白皙手和他的人一样,不疾不徐间,危险感十足。
裴玄素瞥了她一眼,这阉人眼神太冰太厉,楚元音很忌惮他,抿紧唇,挪开视线。
裴玄素冷冷暗哼一声。
不是谁都有资格享受他的柔情和示弱的,这世上绝大部分人能见到只有他冰冷嗜血的雷厉风行一面。
这元嘉公主楚元音就是其中之一。
他淡淡收回视线,楚元音到底给了神熙女帝什么利益条件呢?
让赵青直到现在都带着她给她刷功劳,这是回去就要落实封地就藩了?
裴玄素垂了垂眼睫,心念一转,但也没急着追溯,有些事情火候不到追溯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