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部分也是寇氏附族或当年陇西几个大族的附族出身的,不禁心有戚戚然,一来二去,也成了一个小团体。
吴柏此言一出,大家纷纷低声附和。
确实,神熙女帝移驾玉山行宫避暑,太初宫这边确实悬心了一阵子。
但观察一轮,总算稍稍放下了心。
大家边走边说,夜色都深了,除了必要回衙的,纷纷出了行宫回御赐别院归家不提。
内宫门外的韩勃等人立即迎上来了,裴玄素单手接过马缰,他背对着宫灯点点的庞大行宫,夜色里,他垂了垂眸。
裴玄素当然知道神熙女帝会警惕。
可他既谋算太初宫一半的军政势力,那他自然得拔尖,以铺垫将来。
他在冒险,他知道。
但这个险是非冒不可的,并且他接下来会冒更多未知名的险。
——赵关山在懿阳宫都有耳目,虽只是个洒扫小太监。
但却从未有过任何反叛之心。
放这个耳目,仅仅也为了消息灵通用于自保罢了。
这样裴玄素心里更难受。
不过也是时也机也,过去十四年是神熙女帝最强悍的时期。
其实现在也是,虎虽老迈,但并不羸弱。
他在与虎谋皮。
只是他忆起昔日种种,父亲、母亲、祖父家人,昔日安静祥和天伦之乐,还有不久前才故去的义父。
帝皇,明太子!
凭什么啊,裴玄素无声攒紧了拳,一踩翻身上马,“走!”
疾疾马蹄,赭衣簇拥华丽赐服,夜色中黑斗篷猎猎,离开了行宫大门。
……
裴玄素其实挺累的。
上辈子那个他细节怎么做?随机而动,绝无复制可能。
他也不可能跟着走。
一天下来,重压如山,精神相当疲惫。
回到了御赐别院家中,稍用过饭食,还得才前院大书房处理东西提辖司和宦营的事务,大概一个时辰,才回房休息。
深夜,宦卫林立,无声见礼,他颔首回应,到这里,裴玄素还是很沉肃绷着的。
但和韩勃陈英顺等人分开,进了自己的联合大院,一绕过月亮门,便见树影婆娑溪水潺潺,一泓灯光在房中倾泻而出。
裴玄素肩膀不禁一松,露出几分真正的轻快之色来。
这是他和沈星的房间。
刚刚赐下的,命人私下检查一番,但联合打通就暂时还没做到,他和沈星的寝卧,一个内间,一个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