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最近几天的栀栀不知道是难吃习惯了,还是终于意识到了要积极治疗才能好的快,每天一趟的换药积极了不少,基本上他不在就已经换好了。
帝休今天来的比往常早些,因为栀栀的伤口恢复程度比他预计的慢,他有些担心是不是药粉配比不合适,打算过来观察观察,但他这一提前,就发现了“换药”的秘密———
栀栀的根上只敷了正常药量的一半,剩下的一半她用叶子拽着君子兰,强迫君子兰将多余的药粉藏到自己的小花盆里,他们俩的动作特别熟练,一看就知道不是第一次作案。
帝休没有惊动他们,他静静地站在门口看完了全过程后,才在君子兰藏药粉的时候突然冒出来。
温柔文静的君子兰一贯是个乖孩子,哪经历过被当场抓包这种刺激的阵仗,惊吓之中药粉抖得满花盆都是,一株君子兰愣是给吓成了含羞草。
看着面前两盆吓呆了的幼崽,帝休怒极反笑:“栀栀、君崽,好好措辞,我给你们狡辩的机会。”
……
帝屋本来以为自己对帝休的那一番糊弄可谓天衣无缝———他是答应了不夜侯前辈不少药的品种,但他没答应他会吃啊!
帝屋翘着腿在吊床上晃荡,只觉得天更蓝了,草更绿了,风更清……怎么会有一股熟悉的、难闻的味道飘过来?
他顺着风的源头看过去,先是看到了帝休,然后看到了帝休手里那熟悉的、宛如噩梦一样的药草。
帝屋:“???”
“幼崽都知道要按时吃药,族长也得以身作则吧?”帝休好像半点都不知道帝屋今天赖过去了药方的事,笑眯眯道,“族长你日理万机,兴许是忘了,看———我都给你送过来了。”
帝休手里端着一个比脑袋还大的碗,碗里绿的红的紫的蓝的药草摞成了一座小山:“这是今日份的药,生吃。”
帝屋试图挣扎:“你给我,我过会儿就吃。”
“生吃要趁新鲜。”帝休将碗塞到他怀里,“族长日理万机,很容易忘记的。”
在帝休的注视下,帝屋满脸痛苦地吃下了这一海碗药材:“yue———”
“吐出来药就没发挥作用。”帝休温和道,“族长是要重新吃份一模一样的吗?”
帝屋:“……”
他将心中不断涌上来的恶心感强行压回,然后两眼麻木地躺回吊床上,天不蓝了,草不绿了,风也不清了。
接到帝休的传信时,虞荼就知道族长肯定没有老实吃药,所以他极为贴心地给帝休长老传了一份详细的药方,精确到了每天的数量。
毕竟对面的族长是一棵一千来岁的树苗苗呢(微笑)。
搞定了不听话的族长,虞荼关上茶馆的门,通过那条狭长的甬道,去了很久没有去过的后院,后院的“背景墙”早已灰飞烟灭,墙面也斑驳,白色石砖上积满了枯枝败叶,那些曾经刻有繁复阵纹的桌椅被掩埋在落叶堆里,已然腐朽得没了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