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仪门外一看,没人,又引南离出了大门,还是没人,慕天蚕一指街角,破口大骂:
“驴日你娘仙人板板滴龟儿子,老子就在这里,你过来嗦!”
南离定睛一瞧,果然是张璞缩在街角,向这边探头探脑,是见了南离的影子,正往后摆手,令后边的人退去呢。
南离向那边一招手,沉声喝道:“过来。”
张璞见躲不过,这才一路小跑,碎步疾趋地来在南离面前躬身施礼:
“小奴才见过镇帅。”
南离倒背手,看看张璞又看看慕天蚕,叹一口气,走下大门台阶,悠悠地说道:
“你们两个,怎么掐我都不会管,但是你们要记住了,一则不可多嘴多舌,二则不可恃宠而骄,其余如何,自有法度,但这前说两则若犯了,上川南就再没有你们的立足实地。”
张璞一听,噗通就跪下,“咚、咚”一劲儿叩头,口中连称:“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慕天蚕看了奇怪,稀里糊涂地觉着南离这话没什么呀,咋子把龟儿吓成这副样子。
南离受了张璞几个头,也不看他,还是幽幽沉郁的语气:
“蹇佬儿就是你的楷模,多学学,荣华富贵须少不得你,好了,不必叩了,我记住这几个头了,你去吧。”
这时张璞才如蒙大赦,恭恭敬敬匍匐着倒退几步,再起身躬身后退,做了个揖,道:“小的去了。”
南离随手摆下手,张璞回转身带着几个番子一溜烟就没影了。
慕天蚕哈儿哈儿地喘着还在运气呢:“麻麻滴,龟儿子趁老子身边没人就偷袭……唾!”
南离端详他一番,为他抻了抻官袍的大襟,又正正乌纱,掸掸尘土,叮嘱道:
“回头做身合身的官袍,毕竟五品了,衣服不合身,没得威仪。”
“好嘞!镇帅……这小子……”
“算了,别理他了,看我面子。”
“好吧,老子就饶他龟儿这回。”慕三爷虽说被打肿了头,但拿得起放得下,颇有英雄气概,毕竟说起来谁没挨过打啊,就当儿子打老子了。
从这一刻起,南离陡然精神起来,他令慕天蚕带着柴火儿翻啊翻,在衙署东书房的故纸堆里翻出几套书来。
次日章炬来报铸炮的事,说毕了公事,见南离手不释卷,也不爱说话,就好奇问了句:
“镇帅今日有暇,读的什么书?”
“唉……汉书。”南离手不释卷,有些沉郁。
“哦?汉书好啊,镇帅喜读前汉还是后汉。”
“都看看吧,随性浏览。”
见南离说话时眉头深锁,章橘便不再打扰,只看一眼桌上扔的几本书,上面一本有书名:帝纪第三——高后(雉),再看南离手里端的上面书名三个字:外戚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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