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张璞退下了,南离决心挺住,今晚就在衙门滚硬板,坚决不去行邸,媅媺派人说出花来也不去,便是再哭再闹还要上吊也不去!
想是这么想,吃过简单的午饭过晌后南离就什么也看不进去了,一劲儿的走神。
最后出了东书房,打算还是去亲兵队转转,可惜刘斓儿去汉州办理教导司轮替生训了,要不先去火器司找赵大嘴摆摆龙门阵也行。
可是出来胡乱走了半晌,看看日影西斜,行邸也再没来过人,南离就有些又想喝凉水,不知不觉浑浑噩噩头脑涨热间终于忍不住向柴火儿念叨一句,又似乎是自言自语:
“行邸仪卫不整,实在有损世子威严,多日了……要不……我……还是去一趟吧……”
这第二日的一夜,第三日一日一夜……直到第四日,南离才象个鬼一般地逃了出来。
柴火儿正带着亲兵为行邸仪卫指导行列阵势,眼见镇帅仪容严整地出来,便迎上前去,大声禀报:
“启禀镇帅,遵您吩咐,行邸仪卫日夜操练,请您校阅。”
南离淡漠地挥挥手:“好,可以了,休息一番吧……”
“标下领命!”柴火领命收操,心下暗自奇怪,镇帅怎么面色灰暗、形容枯槁,仪表看来严整却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他哪知南离此刻心中满是悔恨加自责,悔恨经不住诱惑,责自己没有定力,还夹杂着被自己如昔日对叛变农民革命者的那种鄙视。
这时他看自己,就好比在看一个他曾经熟知的那些:被美色引诱而堕落的叛徒,跟着地主小老婆中途离队的逃兵,近的刘宗敏、高杰,远的隋炀帝、汉成帝……
回到衙门一想算了,反正都这样了,我歇歇吧。
把文房四宝、塘报文移都甩在一边,两脚往帅案一搭,把身躯往太师椅里一窝,吩咐柴火儿一声:“今日不见客。”
就要先冲个盹儿。
刚眯着没片刻,就听外面吵吵嚷嚷有人闯了进来,一听那公鸭嗓南离就知是慕天蚕,柴火在外面拦着,慕天蚕急头白脸地争执。
南离一拍额头起身来,喝道:“传进来!”
慕天蚕几步跑进来就叫:
“赵大哥,我滴镇帅啊,小转子那王八日滴龟儿子,要翻天咯!你要为我做主撒!”
眼见慕天蚕乌纱也歪了,堆脚面仨褶的官袍也破了,一身的灰土,脸上还青了一块,南离一看他这狼狈的样子,就知道他是吃了亏了。
“怎么回事?”南离面色一寒,沉声问道。
“张璞那个龟儿子,与老子争执几句,觑得我今日里在衙门的人少,就大打出手,我这好歹翻墙逃出来,他们还一直追,直追到大门外。”
南离一听怒了:“他还敢追到这里来?”
“那倒没得,不过他们堵在门头,要等我出去。”
南离哼了一声:“带我去看!”
慕天蚕一听当即来了劲头,一转身挺胸昂头大摇大摆地当先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