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钱……桐桐收下了。
她亲自给写了一封回信,说了家里的情况,一切还都好,不到弹尽粮绝活下去的份上。关于提到的信件,之前确实未曾收到过任何一封信。至于说孩子工作的事,若不是这封信,她也同样不知道,此事太过于匪夷所思,她需要时间去消化。
信就是在几个孩子的眼皮底下写的,写完,她看向几个孩子:“记住,别跟人结仇,别跟人结怨。”往后的运动还多着呢,你不知道谁在你的背后给你放冷枪。
最好的办法就是别嚷嚷,有牙长在肚子里。
金禄:“……”哦!事可以干,但别露了尾巴,是这个意思吗?
吃了晚饭,四爷又打发几个孩子出门,把村里有头有脸的都请来。
桐桐说俩儿媳妇:“去吧!烧水去!天冷了,回头弄些棉花,给你们都做身新棉衣。”
润叶可利索了,“妈,我烧个木炭盆放到堂屋。”
嗯!去吧。
这边几个才出门,小如和关小海来了。
“爸——妈——”
润叶探出头,看见大姐夫扛着一袋子东西就赶紧迎过去,“大姐和姐夫回来了,吃饭了吗?我去做饭。”
“别忙了。”小如说着,就指着关小海把麻袋往里面扛,“我这几天去河滩地里捡花生去了……”田鼠洞里掏的。
桐桐一看就知道了,这是没回婆家去,两口子捡了一天,等天黑了才敢扛着东西来。也肯定是没吃饭!
她先叫两人去洗漱,又抓了半盆的粉条,喊牡丹:“一会子来客人,你给做了吧!”
嗳!这个好做。
牡丹手脚麻利,煮了粉条凉拌上,热了两个窝窝头,又从她那边取了个鸡蛋,弄个鸡蛋沫糊,热乎乎的就是一顿饭。
然后叫两人来厨房吃饭,“请客人去了,在这边吃吧。”
关小海问说:“这又出啥事了?”
润叶嘴多利索呀,叨叨叨的把话说完了。
小如放下筷子就要起身,这太欺负人了。
牡丹给拦了:“爸说了,谁嚷嚷就打断谁的腿。”谁听了不生气。
家里来了那么些人,润叶过去倒了水,过来添水的时候跟大姑子和妯娌说:“小姑和姑父也来了,可算是舍得来了。”就在一个村里,当时分家的时候就没见这两人,今儿又没说请他们,他们自己倒是来了。
正说着呢,就听见婆婆喊了:“忙完就过来吧。”
关小海指了指自己,看小如:我也去?你们金家的事,跟姑爷可没关系!
小如戳着他:走走走!快些。一会子打起来就别客气。二叔家那边才几个人?
打什么打?
连高声说话都没有,四爷把信给老支书,他是大队的大家长,他是识文断字的。
老支书看了看,拿着信念了出来。信嘛,都能听的懂。
这可真是谁都没有想到的事,这里面其实是没含啥私利的,就算是牵扯到粮站的领导,人家答应林河东,是考虑到当年,林河东帮助过□□党。你就是再说,人家在这事上没有大的错,不能说得了天下不讲人情。
林河东提前退休了,把符合招工条件的外孙推荐来,这有什么问题吗?
有问题的是,金大财知道人家父女走的疏远,私下联系亲家,拦截了儿媳妇的信件,用另一房的孙子顶替了人家那边的外孙。
金大财一听说汇款了,就知道这次拦不住信了,他低着头坐着,一言不发。
老支书看金大财:“这属实不属实?”
金大财还是不说话!
四爷就说:“大家伙都在了,祖祖辈辈都在这一片,知根知底。我就当着大家伙的面问一句老爷子和老太太,是我哪里做的不对?”
王翠枝要开始哭,金大发就呵斥了一声,“哭啥?有啥脸哭?!”
四爷说:“我就问一句,是哪里做错了?”
王翠枝没言语,也说不出个什么来。
事实上大家都知道,分家之后,这个儿子还是会给粮食,给钱,一年两身衣裳还是有的。这在活着都难得时候,可以说,这个奉养不错,说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