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百思不得求解时,柏图斯的一句话让安室透瞬间有了新的思路。
就听赤眸青年把弄着手指,垂眸接着道:“不过我在四年前,也就是刚加入组织时失去了一段记忆。但应该并不是什么会影响生存的记忆,而且那时我……很需要组织,因此就没有迟疑地加入了。”
所以其实柏图斯也不确定,那时自己是不是第一次与组织交涉。但光看他当初告别松田阵平就遇到了组织BOSS这件事,柏图斯又觉得自己应该是没失去什么重要的记忆。
安室透:!
在加入组织时失去记忆=组织提前删除了柏图斯的一部分记忆=柏图斯确实是实验体只不过连他自己也不清楚而已!
所以、所以真相是……一连串的等式在心里振聋发聩,安室透突然就理解了一切。
“柏图斯,你……”
就是组织!是组织把柏图斯记忆中有关实验的部分洗掉了!估计连带着的还有对方老师的后续情况,所以柏图斯不知道琴酒和他师出同门,而且这就能解释柏图斯为何在和他们相处的这段时间里,也没有去实验室进行复查!
因为这已经是组织最成功的实验体了!
而半年前组织想往柏图斯身边插人,恐怕是觉得这位合格的实验体已经不是很好操控了,于是派了人想要渗透,可惜先后送来的诸伏景光和他都是卧底。
安室透回忆起早前与朗姆的互相试探,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虽然没能正确理解安室透那极为复杂的眼神,但柏图斯却能猜出,对方是在为自己失去的记忆担忧,不禁反过来安慰道:
“没关系,记忆失去了也可以重建嘛,还会有新的人加入我的酒生的。”
安室透失笑:“是人生。不过话说回来,你之前来找我目的,我也该给你答复了。”
金发青年闭了闭眼,再睁开已是柏图斯从未见过的温柔,温柔到让柏图斯恍惚间觉得是另一个人:
“就算你不叫我的代号,甚至……不是组织成员,我也不会做什么的。”
安室透,不,应该说是降谷零。
他终于在如此平凡的午后,暂时抛开压在身上的重担和双方的立场,说出了这样的话。
而习惯躲在角落里的卧底第一次探出头,接踵而来的便是不安。
于是安室透抿着唇,仔细端详着柏图斯的神色,试探道:“那如果我不是组织成员的话,你还会……”
铃——
忐忑的询问被铃声打断,柏图斯拿出手机,抬头看了一眼安室透,还是选择了接通:
“琴酒?”
对面的声音冷得掉渣:“你身边有其他人么?”
“有,透……”
“找个没人的地方说。”
“……”
柏图斯稍微放下手臂,冲着安室透比了个抱歉的手势。后者表示非常理解,任由柏图斯带着他非常想听的答案就这么走到门口,握住门把手。
可在门把手转动半圈后,外籍青年突然回过头,在安室透怔愣之际轻声道:
“透是不是都不要紧,你只要是你自己就可以。”
“不论你叫什么,是什么身份,只要我面对的是你的一部分,我都会让这份初见时就存在的欢喜始终如一。”
“……”
素来巧舌如簧的情报员没有说话。
安室透感觉脸有些发烫,心脏砰砰直跳,速度快得甚至有些喘不上气。
但内心深处却犹如升起了一轮太阳。
霎时之间,群峦明亮。
然而没等他深究这份熟悉又陌生的情愫,就听柏图斯继续道:
“安室,你又发烧了吗?看起来脸好红啊。”
安室透:“。”
无视对方捂着听筒一脸紧张的样子,安室透站起身,三步并两步将人挤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