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大人,你去西域之后,一切就万事俱备了介子现在手上有西域三十六国组织起来的六万大军时准备出击。”张安世笑容满面的对常惠说:“大人此去,一定能马到成功。”“多谢大人吉言。”常惠十分高兴。“但愿这次能够彻底解决匈奴人的麻烦,我大汉就真正是四夷宾服,万国来朝了。”张安世有些艳羡的看着常惠:“大人此去,立功封侯不在话下,我真是有些眼热啊。”常惠哈哈大笑,意气风发。张安世送走了常惠,这才回到宫里。天子走了,金日将天子批准的诏书交给了张安世,眼神非常复杂。张安世看了一眼手中卫风的奏表和天子批示的诏书道金日在想什么,却无法安慰,只得装做没看见,匆匆的下去了。金日站在空荡荡的殿中着空荡荡的御座,沉默了好半天最后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有些失神的走了。张安世下值刚回到家中久,他的兄长张贺就匆匆的赶了过来,一见他就问道:“皇孙有消息来了?”张安世瞟了眼兄长,强压着心中的不快,淡淡的说了一句:“太子告病倒还是关心政事啊。”张贺沉下了脸,很不高的对他说:“你这是什么话子虽然告病,可是还是太子陛下还没有废除太子之位,他就还是储君。再说了子就算不是太子了,他关心一下皇孙的事情,也不为过吧。”“父关心儿子,当然不为过。”张安世停了一会,又说道:“不过,我大汉以孝为先,他还是先关心一下陛下才是。陛下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太子这时候似乎不应该节外生枝,惹陛下生气吧。”张贺默了,他是太子家令,当然知道太子的动向。太子对卫风劝陛下倾全国之力出征的事情十分反感,虽然因为陛下一力赞成,他不敢说什么,可是他一直在关心北疆的战事。听说卫风除了初战小胜之外,一直按兵不动,他私下里不知道叹了多少气。“太子关心战事,也是为国家好。就是一个匹夫,也有权利表达自己的看法,何况是太子呢。”张贺轻声的解释道:“兄弟,你不要对太子有成见。”“我不是对太子有成见。”张安世摇了摇头:“兄长,你的心思我也明白,不过我劝你还是不要想得太多了,陛上的脾气你们都是知道的,他绝不会因为有几个人反对,就取消北征的计划。我可以告诉你,车骑将军拟了一个为期两年的详细作战计划,陛下已经准了。”“两年?”张贺倒吸一口冷气:“这么说,今年是解决不了了?”“本来能解决的,可是因为皇孙手太软,军粮一直没有送到车骑将军手中,贻误战机了。”张安世不满的看了一眼张贺:“太子还要指使人再谏吗?”张贺尴尬的低下了头,看来太子私下指使一些儒生上书,反对北征的事没能瞒过天子的眼睛。“让他安份点,不要自作聪明,毁了自己,也连接着毁了儿孙。”张安世不客气的说道:“陛下是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玩意没见过?太子真是越过越糊涂了,居然想出这种笨办法。是不是张光走了,他身边就没有能出个正经主意的人了?难道一定要陛下下诏废了他这个太子之位,他才肯罢休?”张安世越说越气,他站起身来,有些烦燥的在屋里转了两圈,然后站在张贺面前,弯下腰恳求道:“兄长,你就听我一句话,劝劝太子,让他安安心心的养病。这样的话,皇孙还有一丝机会,如果他再搞这些见不得人的小动作,只怕会越陷越深。眼下这个时候,他不站在陛下的身后支持也就罢了,怎么还和陛下对着干?他是和皇孙有仇,还是和卫风有仇?这么不希望他们立功?”张贺闷声不语,他沉默了好一会,抬起头问张安世道:“你说,这次北征能成功吗?”“不知道。”张安世摇了摇头,微微的皱起了眉头,北征的大军在北疆出人意料的按兵不动,迟迟不进入匈奴寻找匈奴主力决战,让他也觉得可理解,卫风的计划虽然详尽,可是在他看来,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能不能实现谁也说不准。可是他不能对张贺说这些,他只能说:“困难是不小,可是,机会也不小。”正文博士贺被张安世说得哑口无言,他面红耳赤的辞别了张十分郁闷的回到博望苑。一路上他都在考虑张安世的话,张安世既然说卫风有可能一战而解决北疆的匈奴问题,那说明卫风刚刚呈送给陛下的那份计划是有一定的可行性的,要不然张安世不会这么看重。张贺虽然是兄长,可是他一直认为兄弟张安世比他有才、有见识,他相信张安世的眼光不会看错。太子听了张贺的回报,良久未言,最后长长叹了一口气,对石德说:“石师傅,以后再有博士来求见,一概替我挡了吧,从现在此,我再也不见任何人。”石德默默的点了点头,他知道太子现在很难,刘进和卫风已经捆在一起,反对卫风的举措,不仅意味着反对天子,还意味着对刘进不利。对太子而言,其他的或许还可以商量,但是刘进却是他无论如何也不愿意伤害的。至于那些博士,还是由他们自己去乱叫吧。太子背着手,低着头,脚步沉重的走了出书房,沿着小径信步来到池边,在一块大石上坐了下来,抱着腿,看着水中若隐若现的小鱼,羡慕的笑了。还是鱼好啊,不求名不求利,自由自在的生活在这个水池里,也许到死也不会有什么不满足。相比之下,自己这个太子以后只能困守在博望苑里终此一生了。身后传来一阵轻轻的脚步声,在离他两步远的地方停住了。太子偏过头看了一眼,来的是舍人无且,他知道无且是担心他的安全生怕他做出什么傻事来。他淡漠的笑了,对无且招了招手:“无且,你陪我坐一会儿。”无且摇了摇头:“下面前,如何能有臣的位置。臣站着就行。”他淡淡的笑:“要不然石大人看见了,又得教训臣一通。”太子扑哧声,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张光和李禹被天子调走之后,石德的心情一直不好博望苑里剩下不多的舍人就成了他的出气缸,一看到有什么不合礼仪的事情,他都说唠唠叨叨的说上半天把对方说地自容才肯罢休。以至于好多舍人看到他都绕着走,生怕被他逮住教训一顿。太子知道他的心里想什么,他对石德这种很丢身份的事情也并不喜欢,只是他长久以来已经养成的性格让他不忍对石德说些什么,如今石德还能陪在他的身边,对他来说已经难能可贵了。“无且,”~用眼睛的余光注意着无且的表情,极力装出一种淡然的模样:“你和……风弟的关系一直不错,你觉得……他这个人怎么样?”无且有些意外的看了太子一眼,太的脸色很平静,语气也很随意,似乎只是随嘴一说。无且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心里对自己刚才的意外有些自责,太子和卫风有着相同的血脉肯定是闷得慌,随便找个话题说说罢了。“卫大是个直性子。”无且斟字酌句地说:“他看得中地人。能掏出心来。他看不中地人。他连看都不想看一眼什么心机。”无且笑了笑。又说:“他颇有大将军家风我们这些下人十分客气。从来不摆架子在步兵营呆了几天。听那些士卒说了很多卫大人关心他们地事情。”“是吗?”太子地心情有些暗了把心里对卫风地怀疑又咽了回去。无且对卫风地推崇从他闪亮地眼神里就可以看得出来。自己那些没有根据地推测还是不要说了吧。他随嘴岔开了话题:“你在步兵营那些日子。都是怎么过地?”想起被卫风拘禁在步兵营地那段日子。无且心有余悸。他当时真以为卫风为了报仇。不管太子地死活了。他心急如焚。却又无计可施。短短地几天对他来说就象几十年一样漫长。直到卫风带着天子诏书从甘泉宫返回。他才算是重见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