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穆小仙君有点太猖狂瞭,听说上个月底还刁难过天剑阁?”
“人傢有猖狂的资本,自然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喽。”
贺兰遥走上前去,横在瞭穆时和贺兰秋中间,他对贺兰秋说:
“收手吧,再闹下去就太难看瞭,我不希望自己姓“贺兰”这件事变得很见不得人。”
贺兰秋气坏瞭。
他的小儿子对他一向是逆来顺受,何曾有这样忤逆他的时候?如今是找到靠山瞭,翅膀硬瞭,就开始变脸瞭。
贺兰秋怒气冲冲地骂道:
“你个逆子!既然觉得见不得人就将姓氏改掉!你若不改,你一辈子都是我这个丢人的老东西的儿子!”
“爹,清醒一些。”
贺兰遥心平气和地说道,
“‘贺兰’不是你的姓氏,是自古以来,成就世傢的列祖列宗的姓氏。我虽然不怎么想认你这个爹,但我还没打算连祖宗也不认。”
贺兰遥说完,也不管贺兰秋是什么反应,转头就走瞭。
穆时脸上带著笑意,抱著手臂打量气得快要厥过去的贺兰秋,问:
“你打不打?不打的话,我也走瞭?”
穆时又等瞭片刻,见贺兰秋没有动作,笑吟吟地扶著剑往贺兰遥那边去瞭。
贺兰遥抬著头,看著太阳出神。
穆时在他眼前挥瞭挥手,等他回过神低下头来,对他说道:
“别这样直勾勾地对著太阳,你不觉得伤眼吗?”
“还好,今天的太阳不是很刺眼。”
贺兰遥低头看著穆时,耸瞭耸肩膀,问,
“穆仙君,今天闹瞭这一出,我过年应该是没法回傢瞭,这可怎么办?”
穆时两手叉在腰上,抬头看著他,语气中带著些许意外:
“你还有回傢的打算啊?你有回傢的打算的话,我和你爹对峙的时候,你就不该横插进来的。很多时候,你躲在后面别出头的话,会多一条退路。”
贺兰遥轻轻摇头,说道:
“他那个脾气,搞不好真的会憋不住气,打你一耳光,你当时又是一副任由他打的样子……”
穆时抬著头,目光裡写满无奈和疑惑,仿佛在质问“你脑袋裡在想什么东西”之类的问题。
“怎么可能任由他打?”
穆时抱起手臂,说道,
“再说瞭,你担心我干什么?他一耳光能打得你耳朵出血,但对我来说就是不痛不痒。”
贺兰遥低下头,看著穆时,心想——
因为你不应该被打耳光,不应该受这种委屈。
穆时身份贵重,被人捧在手心上,浑身傲气。这样的人,哪怕在战场上被敌人捅一剑,也绝对不应该遭受“打耳光”这种带有十足的侮辱含义的暴力。
身份贵重的穆时正在教训他:
“凡人少替修士操心。”
贺兰遥看著个头刚到自己下巴的穆时昂起脑袋教训人的样子,忽然觉得手有些痒痒,很想拍一拍她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