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时对商户浅浅道谢,朝著商户指的方向走瞭,她走出去四五步,回过头看向呆站在原地的贺兰遥,疑惑道:
“你又怎么瞭?”
“没什么。”
贺兰遥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穆时问:“你耳朵有点红,没事吧?”
“冻得。”
贺兰遥抬手捂住耳朵,
“天冷瞭被冻到就是会发红。”
穆时觉得贺兰遥不正常,但他坚称没问题,介于贺兰遥平时还算是个比较坦率、有问题就提的人,穆时也不打算过度关心。
贺兰遥迈步跟上她。
两人一前一后地往巷子裡走。
贺兰遥走在穆时背后,视线稍微下挪,落在瞭穆时的头顶上,又看见瞭翘起来的那一小撮头发。
他又想去按瞭,但这次他的手没快过脑子,克制住瞭。
小巷裡也有一些店铺,生意不如主道上那样景气。天太冷瞭,这些店铺都半掩著门。如此景象,竟然让这离主道不远的小巷显出瞭一种僻静的感觉。
不一会儿,穆时和贺兰遥就看见瞭挂著“香连客栈”牌匾的小楼。他们两个推开客栈门走进去,能感觉到被炭盆烘得热乎乎的暖意。
“哎呀,真巧。”
穆时和贺兰遥循声望去,客栈柜台前站著一男一女。男的背著把剑,女的一身红衣,妆容妖冶,就是昔日在天城住在隔壁的万岳剑楼的小楼主尚棱和合欢宗少宗主君月怜。
君月怜抱著手臂,打量著穆时和贺兰遥:
“你们也来易城啦?竟然想到要住香连客栈,你们还挺有品味的嘛,在浴桶裡的确别有一番风味,快活得很。贺兰公子虽然没有灵根,但也算是有本事,能采撷高岭之……”
贺兰遥把荷包拍在柜台上,在君月怜的喋喋不休中对账房说:
“要两间上房。”
君月怜瞪圆瞭眼睛:
“啊?为什么要两间?”
穆时用嫌恶的眼神看著君月怜,说道:
“合欢宗的,你真的好龌龊。”
君月怜:“……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
“我洗药浴。”贺兰遥交代完,又看向穆时,问,“你呢?”
“花瓣浴吧。”穆时问,“这个季节还有花瓣可以用吗?”
“有的。”账房将他们二人的要求一一记下,解释道,“南州暖和,鲜花都还开著,咱们傢的花瓣都是从南州运来的,品质和香味都很好。”
账房先生收瞭贺兰遥的银子,拿瞭两张木牌给贺兰遥和穆时,说道:
“公子,姑娘,你二人绕过这面墙后,楼梯那裡有个伙计,把木牌给他看,他会带你们上楼。”
“对瞭,咱们店药浴的药方都是把脉现开的,隻是店裡的大夫去给一个孩子看诊去瞭,暂时不在。应该没多久就回来瞭,等他回来后,我叫他上门去找公子。”
“好,多谢。”
贺兰遥道谢后拿起木牌,准备往墙后面走。
他下意识地要去牵穆时的手,但他反应过来瞭,及时收手。不然这一幕被君月怜看到,可就说不清楚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