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遥叹瞭口气,他总觉得自己最近脑子不太好,稀裡糊涂的,经常下意识去做自己都觉得很笨的事情。
他手指勾著荷包的绳子,左右摇瞭摇。
“碎银两花得差不多瞭。”
贺兰遥提著轻飘飘的荷包,说道,
“待会儿要去换些,出门在外不带零钱很麻烦。”
穆时跟在他后面,说道:“这个我知道,要去钱庄或者倾银铺换,是吧?”
“是啊。”
贺兰遥调侃道,
“穆仙君连一文钱都不愿意带在身上,却懂得在哪裡换零钱。”
穆时昂起头,说道:
“不吃猪肉不代表没见过猪跑。”
贺兰遥把木牌递给守在楼梯前的伙计。
伙计瞧瞭瞧木牌上的房号,带著他们上楼。穆时和贺兰遥的屋子都在二楼,是仅有一墙之隔的隔壁。
上房是香连客栈最贵的房间,裡面大得很,别说是浴桶,就算挖个浴池也没问题。
伙计将他们带到就离开瞭。
穆时走到床边,伸手摸上柔软的被子,将被子、床褥都掀起来检查一遍。
贺兰遥问:“穆仙君,你在干什么?”
穆时把床重新铺好,说道:
“看看有没有暗器毒针之类的。”
贺兰遥沉默瞭片刻,说道:
“……不会有客栈在床上藏这种东西的。”
“嗯,确实没有。”
穆时从乾坤袋裡掏出他的包袱,放在床上,转身往外走,说道,
“你好好休息,我回我那屋瞭。”
贺兰遥坐在椅子上,看著穆时离开,直到屋门关上。
他抬起手,揉瞭揉额头。
穆仙君好像真的在正儿八经地保护他,在剑塚裡说的话大概不是在开玩笑。但有些问题……她好像对许多人事物都缺乏信任感。
贺兰遥将殒星剑放在床上,又从包袱裡翻出替换的衣物摆在床头,准备沐浴完穿上。
他坐在屋子裡等大夫。
这期间,伙计送瞭好几个炭盆上来,将屋裡烘得暖和起来。香连客栈大约是怕客人在沐浴时著凉,所以给炭火给得格外足。
不一会儿,贺兰遥就热得把袍子和外衣脱瞭,又将窗户拉开一条缝透气。他刚打开窗户,就和蹲在窗外的君月怜对上瞭目光。
贺兰遥稍稍低头,君月怜手裡拿著一个药瓶子,瓶子外面贴著张字条——迷情散。
贺兰遥:“……”
君月怜:“…………”
贺兰遥提高声音:“非——”
非礼的礼字还没喊出来,贺兰遥就被捂住瞭嘴。
君月怜一手捂著贺兰遥的嘴,一手竖起食指,抵在嘴唇前方,急切道: